子哄着他玩而已。
秦沂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怠慢,在宫里时人人捧着他,说是呼风唤雨也不为过,可是一眨眼他这个皇太子就因为惹恼皇帝而被发落边关,别说别人,便是他自己也受不了这个落差。也是因为当时年轻气盛,秦沂受不了这种无声的轻视,便瞒着众人带兵出去追击鞑靼人,然后他就受伤了,再醒来时他看到一个小姑娘被领入侯府,惊讶又胆怯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那可以说是秦沂人生中最艰难也最奇幻的一段时光,不止是外部条件,更是在情感和内心上。可是他撑过来了,所以最折辱人的惩罚成了他踏向权力高峰的第一步路。那时候秦沂十七岁,虽然已经当了七年太子,但是大部分时间都困于宫廷,能发展的势力不过是太监阉人罢了,他甚至连母族镇北侯府都指望不上。秦沂射那一箭的时候是真的想弄死那对狗男女,所以他被发配边疆也是活该。表面上看这是小齐后的大获全胜,但是同时,秦沂也有机会离开宫廷,接触到战争和军队,那才是真正的实权啊。
秦沂身边的许多能人就在那段时间来到他身边,后来两国开战,战争时权力高度集中,是集权的最好时机,秦沂的势力趁着这个时机飞速膨胀。最高的峰顶永远只留给最丧心病狂的赌徒,秦沂孤注一掷,带着三千人出关突袭,后来他赌赢了,宣德一战成为燕军反攻雪耻的转折点,秦沂也因此名声大盛。在军中他获得数不尽的实权和好处,在民间他声望远远超过前几位帝王长辈,这才叫名利双收。
随便还找到了他的太子妃。
后来,秦沂借着大婚的时机光明正大回朝,这次他羽翼丰满,在朝中也全是一面倒的赞誉,皇帝又是个不爱管事的,这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俱全,东宫乘着这股劲壮大,直到发展成现在的庞然大物。事到如今,东宫势大,已经不是说说而已。
而现在,皇帝也有意亲自上阵监战,这是皇帝有意从军中集权,还是在试探秦沂?秦沂站在窗前想了许久,直到西方的霞光渐渐暗淡,最后化作一片灰烬,秦沂才转过身,语气淡淡地吩咐:“备马。”
随侍的小林子惊讶了一下:“殿下,您还要出去?”
秦沂目光冰冷地扫了小林子一眼,小林子赶紧低头,同时在心里暗暗骂自己,你是被下了降头不成,竟然敢质疑太子爷的吩咐?
小林子低眉顺眼地跑出去安排出行,等走远之后,他才敢长长叹了口气。太子妃,您什么时候才回来啊,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坤宁宫里,小齐后也刚从乾清宫回来,现在正由人服侍着更衣。
等安置妥当后,小齐后坐在软塌边,怡然地掀开茶盏,轻轻吹动腾出来的热气。
“娘娘。”蓝玉侍奉在小齐后身边,此时终于有机会发问,“您为什么要帮刘公公?”
刘公公便是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御前大太监,不知为何刘公公突然想带兵打仗,过一过大将军的瘾,这才极力鼓吹皇帝亲征。刘公公这种天子近侍的影响力不容小觑,但即便是他亲自出马,竟然都没让皇帝下定主意,刘公公有些慌,这便求到小齐后头上。
小齐后将茶吹冷了,轻轻呷了口茶,鄙夷地笑了一声:“本宫哪里是为了帮他,他再受宠也不过一个阉人杂碎罢了,哪里值得本宫和他结盟。不自量力。”
“那您……”
“蓝玉,你说宫里,真的有什么事是求情求来的吗?”
“奴婢愚钝,不懂娘娘的意思。”
小齐后放下茶盏,轻嗤了一声:“皇上能被本宫劝动,并不是本宫说得好,而是因为他本来就有这个意思。皇帝拖了这么久,不过是等着别人三劝六请,给他递台阶罢了。本宫能站在这个位置上,若是看不懂皇上的心,如何能进宫,又如何能盛宠这么多年?”
蓝玉这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