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瞬,西泽避开她的视线。
“如果你不想花十五分钟时间步行回家,请不要介意浴室有男士使用过……然后,我在楼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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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赶到秀场时,已经临近正午。据说安德烈替他们两人留有靠近评委席的前排座椅,但实际赶到时,来客将秀场入口都堵了个水泄不通。幸好大赛有不少白人参与,所以全程有少许联邦警察协助华埠警察维持秩序,所以,淮真与西泽很容易被放进秀场,在最后排寻到几个空座椅坐下来。
在这期间,她突然回想起一件事,是有一天在惠大夫医馆里读到的去年有关华埠小姐的一条新闻。
新闻上说,一九三零年华埠小姐大赛最后获胜者,是整个华埠都意想不到的选手。而投下最关键奖选票的,是几名白人富翁。由选美牵动的短暂性赌业,致使极少部分人一夜暴富。而选美皇后的加冕典礼也被移到华埠外举行。有报纸在事后甚至大做文章,称“华人连选美都不是自己的,都要受西方主宰”。这件事激怒了不少华人,他们到西方妇女社团前扯下了美国国旗,要求主办方给予解释,这件事最终却不了了之。
今年,白人们以为华人们很快便已经忘记去年的抗议与愤怒,再度带着猎取钱财与美色的目的前来华埠。淮真远远望见秀场前排与风度翩翩的白人们勾着肩膀笑谈的唐装背影,突然想起吕宋巷的拉丁妓|女与昨晚的爵士乐,洪凉生嚣张的笑与略带警示的提醒,还有昨天下午市德顿街的醒狮大会。
西泽也许并没有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