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一样看着她。
她体会了一下那个眼神,一手扶额,“……我忘了。忘记自己已经是个准大学生。”
说罢拆开那张烫有校徽的蓝色信封,一口气读完那封长长的英文信,提炼出关键词:请于一月以前使用电报或者邮寄信纸联系Hummel博士,事先准备包括医保证明、身份卡与六寸照在内的一切材料。
淮真轻轻嘀咕一声,“像做梦一样。”
西泽笑。
她说,“等到了华盛顿,我得先给家人打个电话。”
他说好。
临到午后,倦意上来,她抱着膝盖蜷缩在副驾驶想打个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摇摇头说,“昨天下午特意去一趟医院,身体健康检查表却好像没能用得上。”
西泽没讲话。
“不过要是检查到了不就不能进会场了吗?”她笑一笑又说,“不过之后也能用得上。”
西泽语气很淡地说,“睡一觉,很快就到了。”
淮真冷静下来之后的确觉得有点倦,合上眼不多几分钟就进入酣眠。
西泽松了口气。
九十五号公路上车并不多,一路车开的又快又稳,直至从西南高速公路驶入华市,一路开到Pennsylvania大道她睁开眼来,迷迷糊糊瞥见这座夕阳下宁谧的首都大道。
道路宽阔整洁,交通有序,比她到过的美国绝大多数城市都要干净敞亮。因为建筑限高,一抬眼可以看见成片成片的余晖里的红色天空。
华盛顿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很像长安街。
淮真颇为好奇望向窗外,看沿途驶过国会大厦、法院与司法部,甚至能心情很好的对着路边的胡佛大厦调侃他:“咦,你以前上班的大楼。”
和她正相反的是,自打她睡醒过来,西泽除了问了句“醒了?”就一路沉默着,没有再多讲半个字,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冷着脸。
淮真丝毫没有察觉。
在遥遥望见谢曼将军塑像时,她笑着说,“西,这可能是我距离美国总统最近的一天——”
西泽终于忍不住了,皱着眉头非常冷淡的说,“闭嘴。”
淮真给他吓了一跳,不知他因为什么事情正心烦,因此也不再多嘴。
驾驶室内的气氛一度降到冰点,直至他将车缓缓驶入一处拥有宽阔的花园,在着白领结与黑长靴的侍者的指挥下将车泊入停车场。
他言简意赅的说,“下车。”
淮真推开车门,颇为困惑的跟在他与一名拎旅行包的侍者身后,往那栋干净华丽的白色大房子走过去。
直至走过草坪中央的巨大喷泉,淮真才看见那栋白色建筑的名字叫做:廷伯大旅店。
西泽没等到她跟上来,顿住脚步,侧过头催促了一声,“能快一点吗?”
她小跑着跟上去。
西泽步子很大,很快就远远超过了她与那名颇为绅士的驻足等待女士的侍者。
那名侍者也不大搞得清楚状况,小声问她,“你与男友吵架了吗?”
淮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平时不这样。”
等她走近宽阔整洁旅店大堂的服务台,经理已经确认完毕入住信息。西泽接过房门钥匙与入住信息表时,她从上面瞥见了两位数的可爱数字。
“等等,”她捉紧西泽的手,问他,“为什么要住这么贵的旅店?我不觉得我们现在的经济状况可以负担的起——”
她竭力注意不让自己声音太大,但旅店大堂中的所有人顿时都停下了手头工作,向他们望过来。
西泽头也不回的走进电梯。
在门关上以前,他一手拦住铁门,问她,“能不能进来再说话?”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