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么想着,突然楚望的房门很轻的响了一声。她将门开了一条缝,只见薛真真半蹲在地上,透过门缝小声说:“楚望妹妹,放我进来 。”
楚望进退两难,只得将门缝开大了一点,将她放进来,随后将门合拢。
她想,真真倒是个机灵的,知道她房间地理位置好,便寻了过来。
随后,两个丫头趴在地板上,继续听着。
乔玛玲:“妈妈,姨妈,我给你们丢脸了——我不要活了。”
葛太太:“好好的,怎么就要死要活的?一早你来找我时,姨妈便将道理给你讲明白了:那脱了缰的谢择益,恐怕没人拴得住他,你还太嫩,远不是他的对手。你驾驭得住他?别说他爹不准他娶中国女人,就是他自己——心性单纯一点的姑娘,便被他吃的牢牢的,玩几天就腻了,你指望他娶你?”
乔玛玲:“他对我……”
葛太太:“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恐怕连十分之一都没了解到。想嫁他,不如嫁给他爹给他做个第十房的小姨娘简单省事!”
乔太太:“什么小姨娘不小姨娘的,也不是人人都似你似的,肯嫁给半截入土的老头子作小,只盼着他死了继承他的家业!你说话也不要这么难听。”
葛太太:“今天若不是我念着你家姑娘平日里叫我一声姨妈,谢家那事我便不管了,随他去了。明天一早起来,你只管等着,你家姑娘恐怕连嫁人做小,别人还嫌弃是他Zoe Tse玩剩下的——让不让我管,就一句话。你若是不愿意我管你家私事,那我便走了,全当今天出来散个步。”
乔玛玲不则声,乔太太则声音颤抖着说:“我让她不招惹姓那谢的就是了,您……您也请救救您外甥女。”
真真瞪大了眼睛,一脸惶恐的望着林楚望,压低声音道:“那谢公子是谁?”
楚望艰难的辨认她的口型,道:“不知道——大约是个知名纨绔子弟。”
真真道:“寇准那样的吗?”
楚望不理她,趴在地上接着听。
乔太太恨铁不成钢:“你啊你……现在还念着姓谢那小子?”
乔玛玲啜泣。
葛太太叹气:“整个香港,这个年龄的姑娘里,就属你最出挑了,嫁什么样的不成问题?比他谢家有钱的,比他谢家家世清白的,比那谢家小子肯上进的,人才济济,哪一个不是嫁?也不知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楼下又沉默良久,只有乔玛玲的泣不成声和林大太太的叹息声。
真真道:“玛玲姐这么美,家世又好,为什么不肯娶她?”
楚望不禁摇摇头,能给个男人吃的这么死,恐怕对那人来说也失去了挑战性和乐趣。
她想了想,说:“你下棋吗?”
真真道:“偶尔下。”
楚望道:“假如说,你跟我,还有我姐姐博弈。和我姐姐下,你有输有赢,棋逢对手,每场都酣畅淋漓风生水起;而跟我下,每场不到五分钟后,我就被你打的满地找牙,毫无悬念可言。对你来说,你愿意跟我下,还是跟我姐姐下?”
真真毫不犹豫的说:“当然是跟你下比较开心。”
楚望白眼翻到天上:“薛小姐果真不是一般人。”
真真得了赞赏,早将自己的困惑遗忘到一边去了,扬了扬下巴道,“那当然。”
这时楼下似乎已经商量出了对策,林四太太正在说:“行了,我这便去同谢爵士商量,将这事暂且压下来。你家这边也请把一干丫鬟仆妇,还有闲杂人等的嘴管严实些,别让我外面废了老大劲,你倒是家宅起火。”
乔太太应允道,“你放心,我公馆里规矩还是有的。”
葛太太哂笑一声,道,“一早便告诉你,你看得上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