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肯这么着急忙慌回上海。”一见楚望眼色,她又说,“她也不肯让家里人知道他有女朋友,否则她爸妈绝对不肯同意。所以她暗自托人四处打听,打听到有我这么个人,还算她有些手段。想叫我死了心?当我薛真真什么人啊,门都没有。”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想私下解决,岂不正好?”真真眉毛一抬,似是十拿九稳。随后又缓出一个微笑,舔着脸来挽楚望胳膊,“薛真真想求求三小姐帮个忙,好不好?”
“有事说事,别嗲里嗲气。”
真真使劲眨巴眼睛,“下周六一早,叶文屿来上海,他来之前,沈小姐叫我与她做个了断。”
“于是呢?了断之后,我去给你们两作证婚人?”
“下周五晚上,虹口影戏院《三个叛逆的女性》。”
“你两看戏,找我当电灯泡做什么?”
“她与她几个朋友,我与我的朋友们一起。看完戏去禄爵舞场,看谁不敢去。”
楚望咯咯直乐,“怎么像团伙聚众文斗似的。先比赛气势阵容,然后砍胳膊腿,再自戳双眼,最后跳油锅,看谁没胆子玩到最后算谁输?”
“老天津的故事听多了么?你就说你去不去!”
她打了个哈欠,“我考虑考虑。”
“到底去不去——”
真真来挠她,两人滚在沙发上闹作一团。正巧走廊尽头电话铃铃的响了,原是薛家司机到了楼下,这才将她拯救出来。
“一定来哦。”真真郑重其事的丢下这句话,三两步推门上了电梯去。
她推开卧室窗户往外看去:只能看到薛家汽车在窄而长的巷子中辟出一条光路,谢择益与林梓桐却早已不见人影,也不见人回来。过了一个小时才有人来电话嘱咐她先吃饭,谢少有事去忙,叫她锁好门窗,早些睡,不要等了。
——
那天真真与林梓桐来了以后,谢择益突然忙了不少。一整个周末没有见他回来,但每到饭点,都会有一位广东阿妈给她送吃的过来。
阿妈做的粤菜都相当好吃。但是在她看来,一顿一顿就跟探监饭似的。
幸而到了周一早晨,这种情形才有所改观。
咖啡机怎么都不出咖啡只出清水,还一直发出让人发毛的卡带一般的声响,她甚至严重怀疑自己将咖啡机搞坏了;Devonshire也被她洒了一桌。手忙脚乱喝了广东阿妈的火腿粥,匆匆乘电梯下了楼去,虽松了一口气,心仍旧提在胸口。
车是熟悉的车,驾驶室里的人却不是谢择益,而是一位褐发褐眼、小脸蛋的英国下尉。
“嗨。谢最近忙着升迁大事,叫我来替他接送可爱的东方姑娘。”
最近在上海,“洋人”被妖魔化了许多。突然一位洋人来给她作了司机,或多或少都觉得有些魔幻。不过黑色的车与英国面孔也给了她一丝丝在伦敦打出租的亲切感,好歹算是一点安慰。
“Linzy,”英国规矩不兴自我介绍,但她好歹不要失了中国规矩。但实在禁不住好奇,又问,“谢给了你多少好处?”
下尉给的答案像个山寨版的谢择益。约莫一天到晚跟着他混惯了,连英文语气都耳濡目染:“永远愿为女士效劳,尤其是你这么可爱的女士。叫我汴杰明就好。”
“……”
“像个犹太名字,是不是?”
“像个美国名字。”
“噢请别这么讲!他们英文讲太差,你这么讲我会生气的。”小哥哥撒娇起来,整个人莫名都有一点给里给气。
“那么犹太人呢?”她倒是很想看看二战发生前欧洲人眼中的犹太人。
“贪婪的商人,”他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想不出别的词。只好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