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国。”顿了顿,朱尔查接着说: “你一直不肯回去英国,为此与你父亲闹得很不愉快,这我也有所耳闻。”
朱尔查看向他胸口的金色钥匙,“为什么不呢?费贝达的优等生。回去英国,你前途无量。”
谢择益立在角落阴影处,整个都有些失魂落魄,“抱歉长官,我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为了中国,还是为了女人?”朱尔查浑浊的湖蓝色眼珠死死盯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试图好言相劝道:“无论哪一者,我都劝你不要尝试,也不要保有希望。因为她们的下场终究都是一样的,Zoe。你难道没听说过吗?‘中国是西方男人的天堂,是美食美色的饕餮盛宴’,再高贵的女人,只要我们想要,都会成为呈供上桌待宰的食物。你可沉迷她的美貌一时,可是除了你,有更多强过你的人在虎视眈眈。你想想你的身份,Zoe,想想中国政府时常为了笼络我们,而将包装精美、画片儿上走下来似的名媛淑女们送上门来时的情形……再盛装打扮也不过是个高级东方妓|女罢了,今天你爬上她的床,改天别人也能爬上她的床。Zoe,你要明白,她不是良配。假如有朝一日你还要回英国去,以你的身份,英国社会不会允许你有一位中国人太太,Zoe,你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不该因此自毁前程。”
Zoe,他们身材矮小,举止粗俗,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为什么要偏帮他们?
Zoe,这不过是你的一时兴起罢了,你为什么要因此自毁前程?
听着长官的训话,他脑海里却不断重复着多年前这一句质问。
为什么要偏帮他们?
谢择益哑然失笑。
“我没有一时兴起,长官,”他动了动,从暗处走了出来,霎时间沐浴在从窗外投入的明亮霓虹里,轻声说道,“没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朱尔查赞许的点点头,“我相信你也不会昏了头脑。”
接着朱尔查的副官走了进来,递给他一只精致小盒子。朱尔查拿在手里看了看,放在桌上,向谢择益的方向一推,盒子滑到他面前。
他伸手接住,打开一看,是一只崭新的enfield No2 MK1.
“为什么?”他拿着枪反复看了几次。按理说每一支配枪上都应有编号,或是甚至刻着所拥有者的名字,比如他刚授中尉衔时的枪,5英寸MK4,枪托左侧刻着WAR FINISH,右侧则是Zoe Tse.
这枪很长一段时间都用作是英军配枪,因是一战时产的,所以上面有WAR FINISH字样;但是十分不好用,故常被戏称它不是战争终结者,而是“战时粗糙,请见谅!”
他拿着enfield,眯着眼睛看了两眼,“在上海,除了镇压起义,还会有什么时机会用到武器?”
“武器是士兵身份的象征。既然升了衔,那么枪自然也该升升级。”朱尔查将一份纸电报递到他跟前,“你还有要务在身,先暂时用着这一把。等下一批枪到了再一次性换掉。”
那封已被拆阅的英文电报,若翻译过来是:
——英反法西斯学生协同法共联络巴黎理化联合派遣一队地堪师生搭乘布努诺号来华于南中国海几遭日轮拦截此时徘徊于槟城请求增援您忠实的卢
上周他已经接过一次类似的命令。他请了两队广东渔民为先行那船法国化学家领航,从汕头附近渔人码头登陆,在一路沿陆路前往目的地。因为太平山信号接收来得快,故而英国的船去的也快,使得随后而至的日本与国民政府都扑了个空。满船皇家海军与陆军们喝着椰汁嚼着槟榔聊天气聊女人启程折返时,另外两国的军舰才姗姗来迟。
林梓桐自知扑了个空,再搜下去也于事无补,自然走得也快。
有了上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