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浅淡, 星光大耀,山间树丛花植都在慵懒地舒展枝叶, 随风轻轻簌动。
阿宓抱着沈慎披风目光不安地踮脚望去,骨碌碌的大口饮酒声仍未停下。正中两名青年衣襟尽湿,一手稳稳掰住酒坛口,另一臂托住, 不消半刻,整整两坛美酒就见了底。
“好!”周遭人立刻喝彩, 口中不住道,“再来一坛!”“喝趴这群孙子!”
蓝衣青年喝得痛快, 嘴边脖间还有上身都染了酒水, 淋得他浑身热腾腾的, 一扯衣襟就露出大半个胸膛,豪气万千道:“再来一坛,沈庭望, 你敢不敢!”
沈慎脸上也起了酡色, 目光还算清醒,见状皱起眉, 三两步上前一把拉住人, 硬生生把那衣裳又给拉回了原样, “好好穿衣!”
“……什么毛病?”蓝衣青年一脸懵, 都是大老爷们, 酒喝多了还不能脱点儿衣裳?想热死他?
余光和沈慎一同瞥向抱着披风紧张兮兮的小姑娘, 才恍然大悟, 一抹嘴没好气地嘀咕:喝酒也要带个小丫头出来,说好的沈都督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呢?
他到底不敢把这话说出口。
青年妹妹曾看上过沈慎,武将家的女儿热情大胆,曾亲自跟去校场练兵、也曾风雨无阻地送汤送水,都被一概拒绝。他心里自然也有恼意,不过倒不至于因此对沈慎生出什么怨言,毕竟这种事强求不来,但此时看到沈慎当真有了在意的姑娘,总不免想为妹妹出口气。
想出了个坏主意,蓝衣青年手指往后招了招做了个自己人才懂的手势,立刻就有人再呈上两大坛酒,但他这边的酒一打开,只有坛底那么点儿。
青衣卫这边谁也没想到他们会有这么赖皮的招儿,等再五坛酒灌下去,沈慎已经明显有了醉意,对面那边却仍神色从容。
青衣卫奇怪地想:不该啊,都督是他们当中酒量最好的,没道理会比不上军营那群小瘪犊子。
阿宓顾不得其他,急急跑上前帮沈慎擦溢出的酒水,“大人不能喝就算啦。”
传来小丫头细细软软的声音,蓝衣青年觉得痒痒的,便伸手掏了掏耳朵,低下头不怀好意道:“你家大人不能喝了,你还能代他喝呀,怎么样?”
……啊?阿宓呆在那儿,来时虽说沈慎玩笑说着让她代喝,可都知道不可能,她那点猫儿酒量,人家都不用动真格就把她喝趴了。
沈慎是真醉了,一呼一吸都带着酒气,半眯眼睨着阿宓,似乎在确认这个带着甜软香气的小东西是谁。
确认后,他直接将人揽了过来,期间也没管那声小小的惊呼,将下颌支在阿宓肩上,双手以十分随意的姿态半抱着人,掀眸扫了眼青年,“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青年咬牙切齿地琢磨着这四字,怎么想都觉得有种藐视人的意味,明明是他的“手下败将”,居然还敢这么说话。
好歹这儿还有个不经吓的小丫头,青年压下恼意,“行,这么着吧,我也不占你家小姑娘便宜,她三杯,我一坛,如何?”
你家小姑娘,这五字着实取悦了沈慎,让他半眯的眼中也流露出了一丝愉悦。
“可以。”低沉的嗓音代阿宓应下了,饶有闲暇地换了个姿势,握住了阿宓的手开始漫不经心地把玩。
这模样着实太嚣张了,还胆敢当着军营一众单身汉子的面和这漂亮的小姑娘这么黏黏腻腻,众人当即都在心中既羡又妒地暗唾了句:畜生!放开那个姑娘。
跟着骂的还有不少青衣卫,显然也是被自家都督行为给震惊了,忍不住想着:都督真是……禽|兽啊!
醉酒的沈慎控制欲和占有欲惊人,阿宓都觉得自己要成了大人手心的玩偶,一会儿被揉揉手,一会儿被捏捏小耳朵,时不时掐一把脸蛋。偏偏这人潜意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