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声道,“陛下喜爱甚么,她难道还敢逆着么?陛下快及冠,总不好像以前那般肆意进出侯府,这位岂不是最好的传话人?”
说得有理,大多人无不引以为实。
…………
“侯爷伤得重吗?绵绵怎么样了?”阿宓边走边问。
管事道:“侯爷只是擦伤,并不碍事,但绵绵姑娘被匕首刺了手掌,要休养好一阵才行。”
阿宓抿唇,不再多说什么,到了地方提步进房,却愣了一愣,因为留侯正坐在床边与躺着的绵绵说些什么,但氛围似乎不大好。
她从没在绵绵脸上看过那样的表情。阿宓心中想,就像有时候捕猎的啁啁一样。
随着她的进入,这古怪的氛围停滞了下,然后迅速流通起来。绵绵弯弯眼露出笑容,伸出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阿宓姐姐,抱。”
准备去抱住人的阿宓被留侯挡住,留侯温声道:“她才受伤了,还是不要随意碰触好。”
往她身后看了看,“只你一人来了吗?”
“嗯……哥哥有些事不便出宫。”
留侯颔首,“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还准备过几日进宫时再顺便说几句,没想到陛下这么快就知晓了。”
他依然从容,仿佛这场刺杀并没有带给他什么,更没有带走什么。可阿宓是亲眼看过清清楚楚待在他身边的模样的,难道他竟没有一点感觉吗?
阿宓忍不住道:“侯爷,清清和楚楚……是怎么了?”
怎么会突然刺杀?阿宓以为,如果是别人派来的刺客,这两年好像也没有从侯爷这儿得知过什么秘密,毕竟人一直都好好的无事,更何况,如今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怎么就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刺杀呢?
阿宓对这些虽然了解不深,但也飞快想到了好些疑惑的点。
毕竟这次实在来得太过蹊跷了。
留侯风轻云淡道:“我准备将她们二人送走。”
阿宓疑惑,不禁轻眨了下眼,“然后她们不愿吗?”
“不是不愿。”留侯看向阿宓,“阿宓不问我为何要送走她们吗?”
“……为什么?”
留侯顿了下,“阿宓该知道我的身份,她们二人也算不上真正的侯府侍妾。”
他指的自然是阉人身份,阿宓不防说到这个,明显迟疑了下,轻轻道:“嗯,知道的呀。”
“嗯,所以她们各自与府中护卫相好。我正是发现了此事,才准备放她们自由。”留侯道,“但她们还不知道我的打算,约莫是误会了,以为我要处置他们四人,所以想先下手。”
话音刚落,床上的绵绵突然咳嗽出声打断了阿宓惊讶的神情,“绵绵?”
留侯似笑非笑,“大约是伤口疼了,去唤大夫来。”
阿宓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再和留侯交流,说起来他似乎很倒霉,伺候的婢女和护卫私通,还想反过来刺杀他……
左思右想,阿宓对临走前少帝的话十分为难,都已经这种境况了,也不好多问。
听到留侯说大夫,阿宓便顺势先出去唤人,留侯这时才慢慢转向了绵绵,“该说什么,什么不该说,料想你都清楚。”
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姑娘,留侯却用对待成人的语气与她交谈。
绵绵别过脑袋,显然不想说话。因为她的手根本就不是什么为留侯挡刀受伤,而是被留侯亲手刺的。
她很记仇。
…………
真正的事实如何,只有两人彼此清楚。
清清和楚楚并不是被留侯的人直接处死的,而是绵绵下手在先。小姑娘筹划了一些时日,似乎还准备把这事栽给留侯,因为她不仅想对那两人出手,还想让留侯也同她们一样永远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