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玉儿坐在梳妆镜前, 水银镜清晰的照出她的模样,今日的日光充足, 屋子里光线大好,镜子里的清透又漂亮,关玉儿看见自己的脸蛋依旧红扑扑的。
她瞥了眼方金河,方金河正在给她梳头, 梳妆镜只能照到他胸口,他突然俯身对着镜子又照了一下, 关玉儿这一下脸更红了。
昨晚上也在这里照了好久的镜子, 方金河还故意把灯全部拿过来,以防她看不见,现在对着镜子一照, 特别是方金河还在她身后,昨晚上的回忆又被拿来展览了一遭。
“啧啧, 玉儿的脸好红, 难怪从来不涂胭脂!”方金河俯身把脑袋与关玉儿脑袋持平,弯着眼睛对着镜子笑了一下, “宝贝玉儿像个可爱的小妖精,哎呀我媳妇儿怎么这么好看呢!”
关玉儿又羞了一下, 方金河的脸皮可真厚,为什么他照镜子看起来如此坦坦荡荡,她就心里虚得跟什么似的, 就好像青天白日被人端详羞事, 她想看方金河跟她一样, 但是方金河偏偏脸不红心不跳,还慢悠悠地俯身贴着她和她一起照镜子!
关玉儿一阵不开心,但是方金河偏偏又夸得她舒坦,若是折腾着摆出生气的样貌,就会毫无理由且莫名其妙,还会被反问“你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等等,难道还能把理由说出去?
关玉儿别过眼睛不看他,但是他夸得她又有点开心,她嘴角不自主的上扬,她看见方金河一副抓了包偷乐的神情,她立刻又压下嘴角:“哼,我就是好看,哎呀你会不会梳头发呀,我让阿香来疏了~”
方金河完全不会梳头发,但是他喜欢给关玉儿梳,就把她长长的黑发梳得顺溜溜的,然后摸来摸去,很轻不疼,但是也仅此而已,怎么样做发型编发髻实在太难,他还没学会。
他还看了书,说什么“张敞画眉”典故,他想学着给她画眉,可是关玉儿的脸太漂亮,他生怕一个不小心给画糟了,关玉儿肯定会不高兴。
关玉儿又说:“你今天不是有事么,还要去桂西?昨天乔厚德被抓严实了是吧?”
方金河笑道:“待会再去,我先给你梳头发,再洗完被单就去。”
关玉儿哼哼了几句,才招了阿香过来给她梳头发。
阿香进来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因为方金河正坐在小凳子上对着大盆子洗被单,他长得高高大大,又是好看,还穿着件质地好的衬衫,袖子撂起来勤劳地洗着被单,这个场景格外的滑稽。
阿香心中暗笑,只觉得肯定是这没轻没重的姑爷犯了什么错,她家小姐正在罚他呢!
阿香乐悠悠地给关玉儿梳头,期间还看见方金河偷偷瞄这她的手,看起来好像要学这门梳头的手艺!
阿香赶紧藏着不让他学,把关玉儿的脑袋用身子挡严实,他们家姑爷心机好重,这也要盯着学着,这不是要把她比下去吗?她就这门手艺特别能拿得出,如果方金河学会了,那她在小姐面前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一场梳头,阿香各种猜测,方金河正好洗完被单,他提着桶去外边晾被单的时候,阿香刚好梳完了头,两人在门口对视了一眼,方金河说:“阿香,以后你梳头的时候不要挡着,让我看看你疏得好不好,我媳妇儿这么漂亮,万一疏得不好,折了她的美貌,你可担待不起!”
阿香气到吐血,姑爷脸皮好厚,想学就直接说,还特意教训她!她可是伺候了关玉儿好多年的,方金河怎么比得上?
方金河又说:“以后你梳头我就在旁边看着,顺便学一下。”
阿香:“……”还真直接说了。
阿香正想找个什么理由不让他学,但方金河已经哼着小曲儿提着桶去晾被单了,阿香赶紧去与关玉儿戳火。
“小姐,你刚刚没听见,姑爷在门口和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