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绍又多赏了四个宫女给她。那四个人有的会吹曲儿唱歌,有的会讲故事,有的会演戏,有的会变戏法,总之是一天天变着样儿地哄她开心。
所以萋萋大部分的时候是真的很心悦,只是常常玩着,笑着,突然就会想起点败坏人兴致的事儿来,也让她暗自叹息,然后偷偷地骂自己:心可真大!
其实她的心也没那么大的。
想来想去,她但觉自己能依靠的人还是颜绍。若是他能在她生产的时候一直呆在她身边,那便肯定没人敢动她就是了。可是怎么保证他能一直在她身边呢?
萋萋以戏谑之态和他说过,娇滴滴地祈求过他不止一遍。
颜绍漫不经心地答应过,也看起来及是认真地答应过。但无论是哪种态度,萋萋但觉都不可信。
因为他颜绍就不是个可信的人。
她必须得为自己再留条退路才行。
萋萋躺在床上脑子转来转去,想了良久良久,真可谓绞尽脑汁了,可想了这两个来月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忽而这日,她闲着无事看了一本图画书,在画中看到了几种草药,突然间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儿……想起了一样东西!
萋萋瞬时激动不已,但觉有了主意。但仔细想了想后,她又极是失落起来,眼下她身边连一个能完全信任的人都没有,更何况还有一个一直监视着她的敏心……
想到掩人耳目地弄到此物,谈何容易呢?
除非,除非……除非能出宫!
外面鸟语花香,春意盎然,温暖宜人,少女想了想,咬了咬唇,冲着镜中的自己点了点头。
这天下午,她午睡后醒来,突然大发脾气,撵走了过来给她演皮影戏的宫女,晚饭也没怎么吃!
宫女们见她突然情绪有变,都吓了一跳,变着法儿地哄她,但没什么用。
不过众人也没分在意,只道孕者心娇。可第二日开始,这孪秀宫中的宫女太监们不得不在乎了。
主子情绪低落,突然不和任何人说话,也突然开始几乎不吃东西了。
“主子这这是怎么了?”
“可是害喜严重了?”
“可是做了什么噩梦了?”
众人不知道,但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满面焦急地胡乱猜着。
如此过了四天。萋萋依然如故,整日闷闷不乐,吃喝也不多。
孪秀宫中上上下下的宫女太监,这下可实在是吓坏了。
这日太监小林子在华阳宫门口焦急地等了两个多时辰,一见到太子的身影,立时奔了过去跪下。
“殿下,殿下苏侍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