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笑了:“你们也别羡慕,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可比现在这个样子好看多了。”
这话说的其实不假,他之前鹤发童颜,那张脸看起来确实是比现在这副皮囊好看的。
张晏山对着玻璃照了照,满意的眯起眼睛:“我现在这个样子,天师府那帮人肯定认不出来,待会儿我就能随心所欲的挑着人揍了,想想都高兴。”
樊休几个人想到天师府那张拜帖上面的话,也觉得蠢蠢欲动,微笑着给了彼此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两方人迅速达成共识,只等着天师府的人上门挨打,而那些人也没让他们等太久,差不多十分钟后,门上的镇魂铃再次响了起来。
几个人回头,一眼看到了无数同款同色系的天师袍,也不知道究竟来了多少人,堆在那里几乎把整个楼道都挤满了。
术法修为不行,阵势倒是不小。
傅同挑眉笑笑,旁边樊休悄悄凑过来,压低声音问:“大佬,是直接动手还是开完嘲讽术再动手?”
他声音不算大,但天师府这次也是有备而来,身上各种符纸贴了不少,用张千里符就能把周围所有细微的声音都收入耳中,樊休的这些话自然也不例外。
他们都是本家年轻一辈的弟子,自张凌山执印后九年来受尽照拂偏爱,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即沉了脸,刚要出声回怼,旁边的人稍稍抬手:“休要无礼。”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语气说不上多重,却让那人瞬间把面上的情绪收了起来,恭恭敬敬的低下头:“是,师傅。”
傅同朝那边瞥了一眼,刚才说话的人站在最前面,五六十岁,身上的天师袍里里外外都绣着金玉线,不说话时也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看来这就是张凌山了。
几个人交换了下眼神,没说话,而门边的那些天师也沉默着,像是在和他们较量一般。
这么僵持了七八分钟,到底还是天师府那边的人没能沉住气,几个天师往前一步:“喂,我们的二长老和师兄弟呢?你们最好快点——”
后面的话在利刃破空声中戛然而止。
宿宣勾着手里的红线,淡淡朝刚才说话的几人身上瞥了一眼:“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说话了?”
红线的末端分别缠着几把青铜剑,锋利的剑刃此时正牢牢抵在那几人的颈间,稍稍一动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几个人目露惊骇,旁边的人也愣住了,他们这几年没少和妖怪局打交道,知道这些人已经被重重规矩限制到了近乎懦弱无能的地步,被人奚落了都只会忍,很让人看不起,之前虽然听张齐说妖怪局变了,但也以为那是他们落败丢了那么大的人后故意找借口给自己笼面子,没怎么当回事,但现在看来……好像是真的不一样了。
天师府的人也不傻,看阵势也知道这次不会像以前那样容易收场,不敢轻慢,齐齐把符纸法器拿了出来,跟着张凌山身后严阵以待。
而妖怪局这边还是一如既往的懒散样,小白兔甚至还掏了半根胡萝卜开始啃,很明显没把那些人当回事儿。
天师府这一帮人横行霸道惯了,如今被曾经看不起的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奚落,心中自然不虞,但他们多少比张齐和那一百多个弟子有脑子,忍着没出声。
妖怪局的几个人也不着急,静静等着,而这次连三分钟都没等到,便听到张林山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贫道张凌山,诸位此前送话说非贫道不见,如今贫道来了,却又以这般阵势相待,未免有些失礼,究竟是何用意?”
成精四千多年的古书先生在这种事上从来不会输,闻言温文尔雅的笑了一下:“张道长,至少我们不会在别人的地盘上来就那么没礼貌的说喂。”
但你们已经在讨论是要直接动手还是嘲讽完再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