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深夜, 摇曳的烛光下, 映着夏微澜认真而凝重的脸。她提起笔,认真地书写着什么,一下眉头紧紧皱起, 将纸揉做一团, 丢到身后,又重新抽出一张纸, 细细书写着。
夜,还很漫长。
第二日,夏微澜起了一个大早。
此时咕咕鸡还在自己的窝里沉睡,两只鸡爪左一只右一只, 整个人摊在窝里面,绿色的鸡冠歪歪斜斜垂在一边, 白色的鸡毛滚做一团。
远远看去, 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和呼吸,这副模样被旁人看见了,还以为是一只死鸡。
夏微澜轻手轻脚地起来收拾东西。先是捡了几件常用的衣服, 又准备了一些灵石,还有几件法宝等。她将自己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扔至床上,正准备一起收到储物戒指里,一个垂眸, 却望着床上的东西陷入了愣怔。
她拿起那件白色的道袍, 用手轻轻缓慢地抚摸白色袖口处的金丝绣纹, 这是她以前还在思学殿上课的时候, 每日都要穿去的,这金丝绣纹是她和林思瑶一时兴起一起绣上去的。因为绣工不好,她记得当时还被陈掌教狠狠嘲笑了一番,每次见了也都要拿来奚落一下。
她眼睛微红,又拿起一个风车,这是云哥儿刚刚懂事那会儿送给她的。还有这个陶塑,是楚鸣师兄亲手捏的,这个铜钱锁,是美人师伯有一回兴致勃勃地来送给她的……
她眼角渐渐低垂,最后眸光落在了一面青鸾铜镜上。
这是师傅当年送给她的传音镜。
她握紧了手,最后心一横,从里面拿过传音镜,放到怀里,将其他东西悉数放好,物归原处,就连储物戒也被她放在了床头。
夏微澜出门前,深深望了一眼房内的陈设,房间里与平日看起来一切无异,好似从未有人要出远门。
咕咕鸡还在窝里面安然地睡着,时不时发出“咕咕”的呢喃声。
她深吸一口气,从书桌上将昨晚她留给师傅的信塞入怀中,拿着玄冰剑,便往曦栾的房间走去。
房内空无一人,夏微澜环顾四周,想来师傅又是忙着比武大会的事去了吧。她将这封信放在曦栾的书桌上,便转身离开。
夏微澜倒是并未急着离开道衍宗,而是去找了楚鸣和林思瑶他们,没想到扑了个空,两人都不在,刚好碰上了要出门的夙禾。
夙禾正准备去忙比武大会的事情,正出门,就迎面撞上了在外面略有些忐忑的夏微澜。
“哟,这不是澜儿师侄吗?是来找师伯我的吗?”
一双桃花眼迅速染上了兴奋。
夏微澜朝他身后左右打量,问道:“师兄师姐呢?怎么一大早不见他们人了?”
夙禾脸上迅速涌上失望的表情,捂着心口道:“小师侄,你居然不是来找我的……”
夏微澜:“……”
夙禾又正经气愤道:“这两个小崽子,一个彻夜不归,一个大早上就出去了,我看他们是要造反了!”
“这样啊……”
夏微澜眼眸低垂,最后依旧是扯出一个笑意道:“那、那我还是改日再来找师兄师姐吧。”
夙禾点点头,夏微澜转身,远远走出几步,又忍不住这折回身来,盯着夙禾那张不靠谱的脸,垂眸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有些迫切道:
“师伯——”
“掌门师伯。”
一个冰冷而缓慢的女声同时响起,让夏微澜瞬间心惊胆战。
她转过身去,就见一身白衣面容冰冷的顾盼烟,手里拿着不知什么东西,一步一步向她们走来。
顾盼烟一袭白衣胜雪,气势高冷出尘,眸若冰霜,面若凝寒。
看着这一身白衣,夏微澜不可避免地想起来自家师傅白衣翩翩在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