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软,重新跪了下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赖嬷嬷积威已重,一旦发作,这些宫女顿时害怕不已。
轻城恍若未闻,望向布谷:“你怎么说?”
布谷煞白着脸,神情坚决:“我听公主的。”
画眉也跟着表态:“我也听公主的。”
杜鹃伏在地上,全身颤抖,半晌,呶呶而道:“奴婢,奴婢愿,愿继续受罚。”
小雀左右看看,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待看到轻城身后的鹧鸪,眼睛一亮,在鹧鸪鼓励的眼神下结结巴巴地表态道:“我,我也听公,公主的。”
轻城点了点头:“你们仨跟我进殿来。”没有再管杜鹃。各人有各人的选择,她不会强求。跟在轻城身后的鹧鸪急了,拼命对杜鹃使眼色,杜鹃垂下头去,避开了她的目光。
布谷和画眉互相搀扶着走过来,小雀一瘸一拐地跟在她们后面。赖嬷嬷气得脸都青了,厉声而道:“公主,这三人有偷盗包庇的嫌疑,不能进去。”
轻城淡淡问道:“谁偷盗了,谁又包庇了?”
赖嬷嬷道:“暂时不知,这不,老奴正在审问吗?”
“这样啊,”轻城微笑,直到这时这才分了一个眼神给她,“那等到嬷嬷找到证据,再来找我要人吧。”
“等等。”赖嬷嬷挡在前面不肯让开,“老奴也不光是为了失窃之事罚她们。”
轻城没有说话,目光有些微的不耐烦。
赖嬷嬷心里莫名有些打鼓,色厉内荏地道:“昨日公主重伤初愈,便不顾身体,出去许久。她们没有照顾好主子,放任身体不适的主子出去,难道不是失职?老奴罚她们难道不该?”
轻城微笑道:“嬷嬷,什么时候轮到做奴才的干涉主子的行动了?”
赖嬷嬷脸色骤变,轻城这话明着在说布谷几个,可背后的意思分明是在说她!
几次三番的异样感觉在今日终于清晰起来:公主确实变了,从她开始跟着福全公主对付三皇子起,曾经懦弱好摆布的她就一点点脱离了自己的掌握,变得不可捉摸起来。到今日,终于正式亮出了爪牙。
赖嬷嬷怔怔望着轻城幽深的眼神,没来由地竟感到了一阵寒意:如果公主不再任她摆布,那这些年她做的种种事……她该怎么向那位交代!
她的脸色阴沉下来,厉声说道:“好,很好。公主大了,不把老奴放在眼里,老奴只有去请淑妃娘娘评理了。”
抬出夏淑妃来压她?轻城目光闪了闪。
赖嬷嬷以为她怕了,得意道:“当然,公主若能认识到自己哪里错了,好好认个错,老奴也不是非要把事情捅出去。”
轻城眨了眨眼,长睫扑闪,桃花眼中水波潋滟,便天然带上了几分娇怯怯的韵味,柔弱得仿佛春风拂过的柳枝:“嬷嬷是要我向你认错?”
赖嬷嬷底气更足,下巴抬了抬,一脸傲气:“当然。”
轻城露出好奇之色,一脸谦逊地请教道:“嬷嬷哪来的这么大脸?”
“噗哧”几声,却是跟着轻城身后的百灵和鹧鸪掌不住笑了出来,连站立不稳的布谷几人纵然心中担忧,也不觉莞尔。
“你!”赖嬷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气得差点失态,恶狠狠地道,“公主此言委实无礼,老奴教不了公主了,只有请娘娘做主了。”说罢一甩袖子,气哼哼地转身往正殿方向而去。
两个打扇的小宫女呆了呆,连忙追了上去。轻城回头,恰看到殿宇拐角处,小少年拄着一根崭新的拐杖立在那里,忍不住对他微微一笑。
赵蛮知道她看到了他,鄙视道:“连个老奴才都辖制不住,太没用了!”
轻城柔声道:“那你帮我好不好?”
赵蛮哼了一声,扭头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