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五爷事了拂衣去, 深藏功与名,司雨被他拉着离开纪家,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之后的状况,但也能想象得出来,纪家那夫妻俩肯定免不了一场大吵,毕竟司雨刚才看得真真切切, 纪文翰对着段茹兰的目光像是淬了刀子似的,活似要把她撕下一层皮来。
司雨对这对夫妻的恩恩怨怨并不关心,她只是有点担心纪临, 不管这两人做了什么, 到底都是纪临的亲生父母, 纪临夹在中间, 绝对不会好受。
想到这, 司雨竟有点庆幸陆五爷颇有先见之明给纪临下了药, 使他不必看到父母脸面尽失的一幕。
那傻孩子应该还在熟睡, 不会有什么事的吧……
司雨越想越不放心, 早知道她应该在离开的时候,请人把纪临也一并抬走的!
似乎察觉到她的分心,陆五爷原本正饶有兴致地把玩着她的纤纤细指,这时微微侧头瞥了她一眼, 问:“还是不舒服?”
刚才司雨的咳血就没停过,还是陆五爷不知从哪儿摸出药丸, 强硬地喂她吃了下去, 这才停歇下来, 此时落在陆五爷眼中,这小姑娘小脸惨白惨白的,看上去就像是元气大伤的样子。
“还行……”司雨下意识答了一句,接着才回过神来,偷偷地瞅了眼陆五爷的神色,问道,“我不放心阿临,要不还是掉头回去接他?”
换做是以前,司雨绝对不敢这么直白地向陆五爷提出要求,就怕这神经病借题发挥又乱提要求,但现在连司雨自己也没发觉,她已经能够很自然地将这种话说出口了。
陆五爷倒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不过他并不打算告诉这迟钝的小姑娘,只是勾了勾唇,说:“没这个必要,纪家如今乱得很,他们自顾不暇,哪里有心情管别人。”
说到这儿,司雨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秒,从一开始就深藏在心底的疑虑总算问出口了:“五爷,你不会是……特地来给我撑腰的吧?”
潜意识告诉她这个想法是对的,陆五爷跟纪家一点交集都没有,听到她在这里才赶过来,不是冲她来的还能是什么?但理智却告诉司雨,让她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如果陆五爷只是单纯替她出口气也就算了,但问题是现在明摆着是要整垮纪氏公司,她一个人应该、或许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吧?
陆五爷淡淡地反问:“不然呢?”
司雨其实是想问他那句“这是我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一看陆五爷完全不在意的神色,她就怂了,软软地哦了一声,就不吭声了,活像一只小鸵鸟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却发现对面压根不理她,于是又悻悻然地把头重新埋了回去。
陆五爷:“……”看来是不能等这怂兔子主动来问了。
陆五爷这辈子杀伐果断,从来没有拖泥带水的时候,也就是在这时稍稍迟疑了几秒,才用手指卷起司雨垂落的发丝,缠绕在指间,就像他平时把玩那串佛珠一样,然后低声说:“我在纪家说的那些话,并不是秘密,大概很快就会传到所有世家之人的耳朵里,这些人从来不会看过程,只会看结果,懂么?”
司雨茫然地摇摇头,表示不太懂。
陆五爷顿了顿,干脆将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从后将这小姑娘牢牢揽住,附在她耳边说:“也就是说,最迟明日,这些人都会从纪家那里得到教训,知道你是我护着的人。”
以前他无论是派人保护司雨,还是天天搜刮名贵药材送到司雨手上,都是暗地里进行的,从来不张扬,他不欲让别人窥见的事,其他人自然怎么也查探不出来。但纪家夫妻的事忽然让陆五爷意识到,这些嗡嗡乱叫的苍蝇到底有多烦人。
而且这些苍蝇不敢来烦扰他,而是聚在司雨身边死皮赖脸不肯走……看着真是令他生厌。
既然像纪家夫妻这种人,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