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娴觉得自己的大脑, 被一种奇异的冷静感所占据, 这种情感蔓延至周身和头脑深处,令她能非常自己的感受傍晚的微风, 不仅冷,而且让灵魂充斥着了然和平静。
她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那个男人在决定要“救赎”她的时候, 就得做好被杀掉的准备。
无论成不成功, 她都要这样做。
对于满含戾气的灵魂而言,从来不存在被抚慰平息的可能。
她会像是自己写下第一个故事中的女孩一样,期望着把男人杀掉, 再做成干尸,放在身边陪伴自己。
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可是俊美强大的男人, 和那样冷酷又温柔的嫡姐, 真是难以取舍呀。
到底选哪个才好呢?
亦或者是, 他可以把他像是玩偶一样打扮起来,以后还能为他制作新衣裳,新的头面的配饰, 听上去也很好玩。
奚娴慢慢捂住眼眸, 唇角抑制不住的向上扬起, 然后慢慢裂至耳后,她看上去幽暗而恐怖, 就像是毫无同理心的木偶。
“母后……母后?”
奚娴的眼瞳猛地微微收缩, 她放开双手, 听见外面的下雨声,一滴一滴,坠落在琉璃瓦上,再坠落入瑞兽口中,汇聚流下。
她才慢慢转身。
奚娴看见自己的儿子站在宫殿里,小小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不解,手里还抱着一本书册。
她弯下身抚了抚儿子的头顶,轻声道:“怎么到母亲这儿来了?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学课?”
儿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点点头道:“嗯!就是忽然想母亲了!好久都不见您,可惜父皇说您身子不好,还叫我不准叨扰您!”
奚娴也露出一个同样的笑容:“不要担心哦,以后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母后。今日学课怎样?有没有被李愈批评呢?”
说这话的时候,奚娴看起来温柔极了,像个洗手作羹汤的母亲,眼角眉梢都带着慈和与宽容。
无拘还在小院的时候,就经常被李愈斥责罚抄,其实他的老师说的都十分有理有据,只是奚娴偶尔也会有难以理解的时候。
儿子或许顽劣的一些,但无论是天资还是品性,永远都是一等一的好,所以奚娴从心理上,完全不能允许任何人批评自己的孩子。
这个孩子,毕竟是她的希望。
她的手慢慢抚摸上肚子,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容。
这样的话,肚子里如果是个女孩就好了。她一定很像嫡姐罢。
无拘似乎不太懂得奚娴的心理,于是只是对她小声道:“娘亲,我想吃春草姑姑亲做的糖蒸酥酪。”
其实春草的手艺也说不得多么好,起码比起宫中的那些御厨,实在是差了一些的,只是奚娴未曾嫁人的时候就很喜欢春草做的菜色。
尽管味觉上来说,并没有那么完美,但却吃得非常安心,并且她也很喜欢带着一点烟火气的东西,这令她觉得自己真正活在人间。
不过无拘从小跟着她,也非常熟悉春草的手艺了,所以或许在他心里,春草姑姑做的东西都非常有……温馨的感觉,因为有缺陷的事物,才有可能变得温馨。
那也就是,寻常人家的感觉。
想到这里,奚娴的眼眸慢慢变得深沉了一些,摸了摸无拘的头顶含笑道:“现在没有啦。”
无拘并不能理解这些,不由好奇道:“为什么呢?难道是春草姑姑走了?”
奚娴摇了摇头,柔声轻笑道:“春草姑姑啊,并没有离开,只是她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无拘要懂得,来了宫里,春草姑姑,就不是春草姑姑了,所以母亲也不是从前的母亲,没有办法为了无拘的一个小请求,就叨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