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
白纸黑字的十个字,莫名给他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他对诗词不感兴趣,缺乏想象力,于是有一种好奇心,这到底会是怎样的场景。
然后,这样的场景,回去的那一天,他看到了。
离开大昭寺,在一个早晨,山中雾气还很重,青色的如烟雨笼罩。长公主牵着他的手,上了船,就在船家要开船之际,江风一吹。
徐禾猛地想起来,他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系船的木绳已经被解开,船身晃荡了一下,徐禾喊了一声:“等等,我还有东西没拿。”
长公主不满:“你能有什么重要东西。”
“就一会儿!”
徐禾来不及跟他们解释,争分夺秒,从船上跳下,踩着几个木桩子,跳到岸上。
这危险动作,看的长公主倒吸冷气,使了个手势给船夫。
船夫掉头,让船重新靠岸,长公主在丫鬟的搀扶下也到了岸上,紧随徐禾其后。边走边道:“没一刻叫人省心。”
这一日烟雨蒙蒙,山的轮廓都被打湿,延往大昭寺的石阶白得瞩目,深入云处。
他气喘吁吁跑到台阶前,刚抬袖擦去额前的汗,抬起头,往上看。
一下子愣住了。
青烟熏染黛色山峦,整片天地淡雅如一幅水墨画。
青松挺拔,鸟鹤无言。
石阶入云深处,有人自云深处缓步而来。极高山顶,飘渺的白色衣袍,隐入雾里。
石阶旁,一条小涧,积雪融化的水沿着山势汩汩流下。而他足下掠清风,宽大的白色衣袍疏朗明透,远看,莲绽风中。
徐禾沉默了。
紧随而来长公主惊艳之余也不说话了。
家仆们都张大嘴,怔怔看着台阶上走下的僧人,如见神仙。
白衣僧人走近,眉眼透澈。清丽淡雅,一如这如画山水。微垂的眼睫遮住漆黑瞳孔,唇噙半分笑意,给人冷淡飘渺却又温柔之感。
徐禾:“..................”
一个省略号,已经,不能够,表达,他现在,内心,操蛋的情感了。
白衣僧人伸出手,修长洁白,翻转,变魔术般,掌心出现一个木魔方。
他的笑映着山和水和天和地,“是你的么?”
声音也似山泉悦耳。
围观的仆人们都呆愣,面露惊色,一些年少的丫鬟们甚至有些害羞,往后躲了躲。
长公主目光如炬,一直打量着这僧人。
但他恍若未曾察觉,只是含笑盯着徐禾看:“它滚到了我脚下,我便下山寻你来。”
“哦。”徐禾冷漠地:“我们认识么。”
白衣僧人笑了一下:“不认识。”
徐禾一脸血地从他手里夺过魔方,逼着自己闷声说了一句谢谢。
白衣僧人道:“此物是不是叫魔方。”
“......你说呢?”
TMD这还是老子告诉你的好么!
白衣僧人笑说:“此物倒是有趣,上推下移、起起落落,你以为陷入绝境,谁它下一秒柳暗花明,”他顿了顿,“如人生。”
......牛批。
徐禾一把扯过长公主的手:“娘,东西拿到了,我们走吧。”
他要极力克制自己才能不冲上去打爆这个骗子的头。
长公主瞪他一眼,嫌弃他没礼貌,但确实是天色不早也该走了。
但在转身离去之时,她还是回头,问了一句:“我没在京城见过大师,大师法号是什么?”
眉眼疏朗的仙风道骨的白衣僧人笑:“不知。”
徐禾:操.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