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批,请吩咐人去支盐就是!”
赵郁微微一笑,谢了胡大人,又聊了几句,这才起身告辞。
出了察院,赵郁带了知礼及从白佳宁那里借来的家丁,雇了三十辆大车,径直往盐场支盐去了。
秦二嫂傍晚到家一看,见兰芝居然把李知州夫人预定的二百粒人参养荣丸全给做好了,而且做得还不错,心里欢喜,便道:“我的儿,搓药丸时手心多抹些香油,药丸表面就更滑腻些,而且不沾手!”
秦兰芝笑着道:“我记住了!”
又问秦二嫂:“娘,李知州夫人不是还要一百粒保宫凝血丸和十盒药香么?明日开始做么?”
秦二嫂伸手把自己带回来的竹箧拿了过来:“我今日叫了说媒拉纤的花大嫂作伴,一起去了城西白练树岗,把需要的草药给采回来了,你来看看吧!”
秦兰芝从竹箧里拿出一株草药,细细看了看,这才道:“娘,咱们院子的东南角不是有一小片菜地么?要不试着种这种药材?这样你就不用每次都跑到城外去采药了!”
秦二嫂思忖了一下,道:“要不咱们先试试?”
秦兰芝翻看着竹箧里的草药,寻了几个幼株,道:“我这就去种下试试!”
她果真带了翡翠,拿了铲子和水桶种草药去了。
秦二嫂处理好草药,从西暗间出来,发现天色已晚,光线黯淡,兰芝正带了翡翠蹲在东南角的小菜地里在浇水,背影已经快要融进树影里去了,不由有些心疼——她这个娇惯任性的女儿,在王府呆了一年多,居然连种草药都学会了!
可是转念一想,秦二嫂又笑了。
兰芝说的对,即使是女子,若是能学会一个技艺,自己养活自己,不靠别人吃饭,也能更自在些。
用罢晚饭,秦家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水果聊天。
万儿洗了一盘苹果送了过来,想起这苹果是东街口简家送来的,便随口道:“我今日出去买做月饼的青红丝,正好碰到了简家的小莲,小莲说简三姑娘病了,心口疼,如今都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秦兰芝正拈着一个葡萄剥皮,闻言垂下眼帘,把葡萄又放回了盘子里。
只要贞英姐姐自己有心,就不一定非要重蹈前世覆辙,一辈子孤苦伶仃守望门寡,在哥嫂手底下艰难度日。
翡翠见秦兰芝爱吃葡萄却懒得剥皮,便用香胰子洗了手,剥了一小碟放到了秦兰芝面前。
秦兰芝见状,便一粒粒拈起吃了。
秦二嫂拿起苹果吃了一口,皱着眉头道:“我喜欢吃脆甜的苹果,不太喜欢这种面苹果!”
秦兰芝在一边只是笑,道:“娘,你既然不爱吃,就给我爹呗!”
秦仲安听到了,便伸手把被秦二嫂咬了一口的苹果接了过来:“我吃吧!”
妻女不爱吃的,一般都由他来解决。
吃着苹果,秦仲安和妻子商量着:“兰芝她娘,明日便是中秋节了,衙门里也要休沐,咱们一早就去大哥家吧!”
秦二嫂想了想,道:“快中午时再去吧......我还剩些药香没做完,明日上午做完晾上再去!”
秦仲安“嗯”了一声,继续吃苹果。
兰芝身上穿的是白绫窄袖衫,觉得有些凉,便吩咐翡翠:“你去衣柜里把那件朱红宽袖褙子拿来吧!”
穿上褙子后,兰芝想起往事,忙看向秦仲安:“爹,你明日去大伯家,只能喝三杯酒,不许多喝,免得你醉了,我祖母又起幺蛾子,就像去年元宵节一样!”
她瞥了自己的爹爹一眼,打算把丑话说前头:“王府办王妃的生日宴,梁皇亲的大老婆梁太太也去了,年纪比为祖母都大,可见梁皇亲有多老,我祖母也能黑了心去干那等恶心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