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呀,真是想多了!”
这四盒药香,她单手就提起来了。
不过兰芝还是听话地陪秦二嫂回了西暗间药房坐下,让翡翠带着储秀送药香去了。
秦二嫂很少给病人把脉的,望闻问切四项,她都是望闻问的多,如今为了女儿,却又捡起了老本行,先给兰芝细细看了脉息,又让兰芝解开裙带躺在榻上,一点点摸了摸兰芝的腹部,又问了半日,最后道:“甚是康健,以后好好养着就是。”
又道:“都说孕妇得大补,其实要我说,与其过度进补,补得胎儿太大,生产时不好生,还不如适当进补,适当运动,这样生的时候也好生些。”
兰芝笑着坐了起来,理了理衣服:“娘,既如此,刚才为何不让我去送货?慈和堂又不远,我又不用拿药香。”
秦二嫂不由笑了:“哎,人都是什么道理都懂,轮到自己身上就身不由己了。”
兰芝又说起了昨晚赵家大郎来拜望的事:“娘,咱们也得备份礼物,送到赵家做回礼,这才算有来有回,全了礼节。”
秦二嫂便问兰芝:“我的儿,你说的对,只是不知送些什么好,赵家送的是六样干果,咱们若是送些白糖薄脆金桔馅饼之类过去,未免有些简慢......送两瓶子人参养荣丸给赵家,怎么样?既不算简慢,赵家人用了觉得好,以后还来咱家买!”
兰芝见母亲算盘打得这样精,不由倚着母亲笑了起来:“娘你好会做生意啊!”
秦二嫂以后是要把衣钵传给女儿的,趁机便把自家的生意经一一传给女儿,细细说了起来。
兰芝前世不肯跟着她娘学,如今重活一世,心中目标明确,要学会做药卖药,奉养爹娘,因此不但不排斥家中生意,反而如饥似渴听着母亲的传授。
娘俩正絮絮说着话,外面却传来秦仲安的声音:“张嫂,这边请!”
又道:“陆妈妈,赵大郎这边请!”
带着点尖锐的女人的矫揉笑声响起:“喔唷,秦老爹不必客气!”
又道:“小媳妇我今天早上到你家来,路上恰巧遇到了你家西邻赵家的小厮,便先去了他家一趟,勿怪勿怪!”
秦仲安笑得有些勉强:“无碍无碍......”
陆妈妈的声音响起:“秦老爹,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到屋子里说吧!”
秦二嫂和兰芝听了半晌,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听着外面声音是要进堂屋,来不及让兰芝上楼回避了,秦二嫂忙起身理了理衣裙,低声吩咐兰芝:“我出去看看,你先在里屋听着吧!”
兰芝心中狐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伸手帮秦二嫂理了理有些松的发簪:“娘,我就在里屋呆着!”
秦仲安正请了媒人张嫂、陆妈妈和赵大郎进堂屋,见西暗间帘子被掀了起来,秦二嫂从里面走了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一早起来就出去买待客的果品菜蔬,回来时恰巧遇到张嫂和陆妈妈赵大郎姨甥俩,张嫂把他拉到一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长篇,意思就是赵家大郎可以入赘他家。
张嫂的话一下子把秦仲安给砸懵了,说实在话,他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呢!
他虽是一家之主,不过家里大事都是兰芝娘做主,因此秦仲安一见秦二嫂,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上前一步走向秦二嫂,眼巴巴道:“她娘——”
赵穆所在的位置恰好对着西暗间的门,秦二嫂出来的时候,门帘掀起,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窗前榻上的兰芝。
兰芝今日似乎着意打扮了,身上穿着件玉青绣花窄袖夹衣,系了条淡绿罗裙,显得身姿窈窕。
满头青丝梳了上去,用一串胡珠攒着,耳垂上则戴着一对胡珠坠子,越发显得小脸洁白如玉,眉目浓秀,嘴唇嫣红,甜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