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裙,十九岁的小妇人,看起来却与三年前刚嫁进来时没什么不同。脸庞依然娇嫩,一双杏眼依然清澈,像潺潺的溪水。
陆子谦跟着老爷走南闯北,见过各种美丽女子,俞婉是里面最清纯的。
这样的好女子,他怎么会不喜欢?
可他这条命是老爷给的,老爷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老爷不许他做的,他就不能做。
俞婉越干净,越显得他脏。
陆子谦宁可俞婉恨他,也不要她知晓那些脏乱不堪。
他最后看了俞婉一眼,终于离开了。
男人不见了,俞婉怅然若失,然后,她轻轻地将手搭在了小腹上。
月事迟了三天了,继续迟下去吧,如果真有了好消息,等陆子谦回来,知道自己要当爹了,他也会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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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家主带着深受他器重的养子陆子谦去太原了。
陆家大宅在陆太太的操持下,一切如旧。
俞婉经常被陆太太叫过去打牌,她老实本分,陆太太对她这个养儿媳颇为照顾,这日牌桌上,俞婉忽然想吐,陆太太见了,与两位姨太太对个眼色,立即让下人去请郎中。俞婉脸红如霞,羞涩地低着头,没注意到三位太太异样的打量。
郎中很快就到,号出俞婉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孕事得到证实,俞婉很高兴。
“太好了,你嫁给子谦多年,总算有了好消息。”陆太太亲昵地握着俞婉的手,其他两位姨太太也笑着恭喜俞婉,嘱咐她安心养胎。
俞婉都记下来了,牌局结束,俞婉领着丫鬟秀儿告辞。
走到正院门前,对面突然转过来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长眉挺拔,黑眸深邃,正是陆家亡故的三姨太所出的四少爷陆季寒。陆家算上养子陆子谦,一共四位少爷,前面三个都是外表儒雅的谦谦公子,只有这位四少爷,军校读了一半被陆老爷抓回来逼着他学生意,桀骜不驯,一身的戾气。
整个陆家,俞婉最怕陆季寒了,她永远忘不了,有次她在陆家花园赏景,突然下雨,她匆匆躲到最近的假山山洞里,意外撞见同样在那避雨的陆季寒。孤男寡女的,俞婉很不自在,低头与陆季寒打声招呼便要离开。
谁知,原本坐在石头上的陆季寒突然冲过来,拽着她手腕将她抵在山壁上,不由分说地就来亲她。俞婉怕极了,她拼命挣扎,陆季寒这才停下,掐着她下巴,声音沙哑地问她:“陆子谦有什么好,你跟了我,我能让你快活。”
俞婉只是哭,哭着求他放她走。
陆季寒幽幽地盯着她,眸子里像着了火,然后,他冒雨离开了。
俞婉没有对任何人提过此事,她只是小心翼翼地避着陆季寒。
此时撞上,俞婉立即低下头,身边的丫鬟秀儿战战兢兢地朝陆季寒行礼:“四爷。”
陆季寒面无表情地从主仆二女身边经过。
俞婉松了口气。
陆太太嘱咐她安心养胎,俞婉便很少出门了,待在她与陆子谦的翠竹轩,一边养胎,一边期待陆子谦归来。
冬至前,陆子谦果然回来了,俞婉的肚子刚刚鼓了一点点,她拉着陆子谦的手放在自己腹部,不安地观察丈夫的神情。然后,俞婉看见陆子谦俊美的脸变得一片苍白,他惶恐地看着她,好像在害怕什么。
俞婉不懂。
“你怀孕的事,还有谁知道?”陆子谦几乎颤抖地问。
俞婉如实道:“太太与姨太太们都知道啊。”
陆子谦竟然跌坐在了椅子上。
黄昏时分,陆子谦被陆老爷叫去议事,一整晚都没有回来,半夜突然下起了大雨,俞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其实,她在陆家住了三年,偶尔听说过一些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