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清泫可是那么好亲近的?侧身袖子一甩,那德宗便扑了个空,跌到了地上。
这人跌了就跌了,竟顺势一边扶着腰一边喊:“哎哟,疼死皇孙我了。”一边又脸上挂着泪笑眯眯的站起来说:“知道皇爷爷摔我是疼我。”
朝露过去见过最会演的也就是天一宗戒律堂那一伙人,如今见了这俗世皇帝,也算是大开眼界,顿时乐得不行。
如此一笑,便惹得德宗注意了。
德宗一看,这神仙爷爷回来还带了家眷?
那不然呢?侍女也不像,侍女在主子面前总不会如此大笑。
于是只见那德宗转头对着朝露拱手一鞠躬,道:“这是祖母吧?皇孙见过祖母。”
【哎呀,这俗世皇帝会说话】
【嗯,这侄孙倒是生了张巧嘴】
朝露对着德宗伸手一指,嗔道:“胡说,谁是你祖母!”
原清泫也不愿再多说废话,索性一脚将德宗踢到在地,道:“油嘴滑舌,也不知道磕头。”
德宗扑在地上顺势磕了三个头,然而再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竟然起不来了。
原清泫原意是让这侄孙在地上跪一夜的,看在这侄孙生了张巧嘴的份上,让他跪了一个时辰便放回去了。
德宗不傻,回去后,连夜就命人把中宫给清空了,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第二日,德宗为原清泫设宴,朝露觉得无趣,便没去,自己在皇宫逛了一会儿,也觉得没什么意思,索性出了宫,京城的街道繁华非凡,朝露沿着街道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只是小吃便吃得饱胀得很,晃晃悠悠的一路走着消食,走着走着便走得偏了,然后,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巷口,她看到了一个老人在卖字。
这个老人头发胡须已经全白了,不知为何,只有手,没有腿,看见她走近了,原本斜躺着的他挣扎着坐直了,笑着说:“姑娘,要字吗?想要什么,可以现写。”
他的衣服破得各种补丁,但却洗得很干净,他的脸上全是沧桑,笑容却依旧温暖。
他苍老得像是随时都会死掉,但那张脸就和七十年前没了气息的公叔昂快速苍老的脸一模一样。
朝露慢慢的走过去,慢慢的蹲下,看着老人那自大腿根便没有的腿,问:“你为什么没有腿?”
老人显然被人问过无数次了,道:“我少时进京赶考,路上遇到土匪,为了活命跳下山崖,摔的,没死已经是万幸了。”
朝露又问:“那你的家人呢?他们怎么放心让你如此一个人在外辛苦?”
听到这个问话,老人想了想,说:“我双腿已废,便不能参加科举,又无其他谋生手段,没过门的妻子也就解了婚约,后按弟弟的意思分了家,便一直是一个人过,没家人了。”
说完了老人又笑了笑,说:“往常我都不愿与人说,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许是与姑娘你有缘。”
然后,老人又补了一句,道:“倒不是一定要你买我的字才如此说。”
如此朝露怎么还忍得住,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这样可是将那老人吓到了,连连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需要何难事?如不介意,说给我听听?”
“没有,我没有遇到什么难事。”朝露用袖子抹一把眼泪,抬头一张泪脸看着老人说:“我就是觉得你可怜。”
“这……”老人听了忍不住笑,道:“你这姑娘也愁绪太过,天下比我可怜的人也不少。”
“不是。”朝露摇头道:“我就是觉得你应该是天子骄子,却现在这样我难过。”
“这……”老人听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觉得自己有些倒霉,生意没做成,遇到了一个疯子,然后一抬头,看见边上又来了一个人,赶紧道:“姑娘,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