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清泫走后,朝露想了一下, 好像自从当年狗子死了, 原清泫穿云破风从天一宗的戒律堂把她救出来以后,两人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八|九天这么久, 即便当年原清泫假装离开,后又用血书骗她去寻他, 也不过分开六天,后来她闭关,虽说两人并未想见,但也是咫尺天涯, 算不上是分开。
有时候她也忍不住在心里矫情的嘀咕,这原清泫怎么跟个跟屁虫一样, 她去哪儿, 他都跟着,又霸道得很,去哪儿都一定要她也跟着,然而,心里还是美的。
如今原清泫走了,虽说主动的与她说了归期,但未说是去干什么,也不带她去,她心里多少有些打鼓, 万一他不回来了怎么办?
哪怕她知道, 如原清泫这般的人, 若是真不准备回来,何必与她说明归期,直接走了不就行了?
她搬进了原清泫住过的那间厢房,哪怕那间厢房原清泫也只住过两夜,她坐在记忆里原清泫打坐的地方。
八|九日,如原清泫所料的,兰灵成功引气入体了,然后开始与宁天双修,双修总归还是跟普通男女同房不一样,整个别院里都是缠绵的味道,腻得慌,朝露躲在她的花楼里也不想出去,毕竟,若说引气入体朝露还可给兰灵一些指教,双修她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懂。
天资这东西有时候真愁人,想当年,她从五岁开始尝试引气入体,一直到十六岁才勉强成功,而如今她寿元一百九了,还连男人的味儿都没闻过,而兰灵生在俗世,她就随意的指导了几句,三天便引气入体,虽然宁天是兰灵哭着喊着求来的,但人宁天压根没灵力愿意跟着兰灵来下界,哪怕是很有可能是空耗凡人短短十几年的寿命也愿意,如今两人每天翻云覆雨快活似神仙,她却还是质感偷偷的趁着原清泫不在,偷偷在他的床上坐一坐。
到了第八日,原清泫依旧没回来,但这天晚上朝露便细细的将她住过的痕迹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床铺更是捋平再捋平,唯恐被看出有人坐过的样子,然后麻溜的搬回来她自己的屋子,毕竟,万一原清泫半夜里回来,黑灯瞎火的,往床上一坐,发现她在,以为她自荐枕席,那便尴尬了。
其实自荐枕席也不太尴尬,主要是怕万一自荐枕席不成,被人赶出来,那就尴尬了。
其实就算是真尴尬了也没什么,主要是怕万一尴尬完了,原清泫认定她垂涎他的肉体,从此以后不跟她愉快的玩耍,那便糟了。
原清泫走的第九日,天亮后,朝露细细的洗浴了一番,抹上从朝云那里翻出的香脂和朝炎贴身侍女特制的头油,涂上朝云用花汁做的指甲油,穿上朝阳送给她,却一直未来得及穿的霜色长裙,看一看,觉得有些素了,又换了一件海棠红的,簪了一支孔雀簪,翻来覆去的在镜子前描描画画了一个多时辰,想着应是不会如上次在溪边对着河水的时候那般不堪,但终究还是有些惶惶,特地跑到楼外的溪边坐了一会儿。
果不其然没多大一会儿兰灵便出来了,兰灵惯来是个会说话的,转着圈将朝露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称赞不已,朝露又顶顶认真的道:“真好看么?若是不好看你帮我补一补。”兰灵道浓淡适宜,绝对不用补了,如此朝露总算是放心了。
约莫到黄昏时分,院中槐树尖上警示有人入阵的铃铛一响,朝露知道是原清泫回来了。
跑出去迎是不可能的,提着裙子小跑到院中的秋千那儿坐下来,将裙摆抚平了,按照她预想中的,应是过会儿门开了,她便如当年的朝云一样,那么晃晃悠悠,不紧不慢,笑若桃花的望过去,原清泫自然也应如当年的天誉一般看得痴傻了才是,毕竟朝云曾言道她若是元婴,定美貌不输任何人,而如今她也元婴了。
然而,事实上呢,等到门开的时候,她望过去,只见原清泫站在门口看着她似乎真的愣了一下,然后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