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器的人太多,曾说过若是有朝一日烦了,便要躲起来谁也找不到,所幸他在羽丘山有一处洞府,谁也不知道。
羽丘山的名字听起来极美,然而天誉当年之所以提到想隐居于此,绝不是因为它极美,而是因为它极冷,冷到寻常修者都受不了,以至于人迹罕至,谁也想不到会有人把洞府坐落在这里。
从灵船上下来,四人站在山脚下,望着被皑皑白雪覆盖,连绵数千里,似乎没有尽头的羽丘山,即便是宁天,难免也有些失笑,道:“所以我们要在这么大的一座山里找一个不知道在山的什么地方,甚至也许压根就不在这里的人?”
这听起来很难,便见那原清泫负手而立,任那山风将他的法衣吹得呼呼作响,却眉间清明,遥看众山,喃喃:“人生处处是修行。”
朝露想忍的,没忍住,给了他一脚。
兰灵捂着被寒风吹得通红的脸想笑,却不敢张嘴,埋在宁天的胸口闷声直笑。
所幸四人皆有灵力,倒是不用如寻常人一般在结冰的山石上攀爬,朝露拿出一个稍有遮挡,又轻巧的小花船,与兰灵,宁天坐在上面,原清泫御剑在前面领路。
四人约莫是运气不好,飞了约大半个时辰也未见半个人影,倒是风雪有愈大之势,朝露靠在花船的窗边,一直望着前面剑上的男人,终于还是忍不住从花船跳到了听风剑之上。
风雪大,剑上湿滑,难免站不稳,歪歪扭扭几近掉下去,又被人揽进怀里的时候,朝露听见头顶一声埋怨。
“真沉。”
这是找事!朝露伸手在这小屁孩的小腹上使劲一拧,还转了个圈,听着小屁孩一声闷哼,回头瞪了一眼,才罢了手。
寒风如玄冰一般刺骨,但对于朝露来说其实还好,毕竟她元婴了,她知道对于原清泫来说更是无什么大的干系,毕竟原清泫不只元婴,还是冰灵根,不畏寒。真正吃苦的其实是兰灵与宁天,哪怕二人坐的小花船有些遮挡,但也不过是聊胜于无。
在朝露看来,应让他们在灵船里等着,他们二人出来寻,寻到人了再去领他们来,未寻到人,他们也不用平白受苦,然而她将此想法一说,便听原清泫又道:“人生处处是修行。”
这话说起来没错,但朝露不得不说,这小屁孩有时候真的不讨喜。
四人在这山中见到第一个人是在约莫两个时辰以后,那是一个裹在灰白长袄里面的童子,一看就不可能是独自住在山里的童子。
见到四人骤然出现,那童子有些惊慌,但随即便一脸警惕的看着四人。
原清泫飞了几圈也未见房舍,估摸着应是用法阵隐蔽起来了,寻常见不到,于是直接与那童子道:“你去与你主人通禀,九还峰渊微到访。”
许是原清泫气势太强,那童子原本显然是极不愿意,但思量一番后,还是快速的后退,一眨眼就不见了,然后,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工夫,那童子回来了,脸上却带着幸灾乐祸的笑,道:“我家主人不见你。”
原清泫何曾被人如此落过面子,难免一时脸色有些难看。
如此,朝露又对那童子道:“麻烦你再去通禀一声,说是小五来了。”
那童子这次更不愿意去了,但终于还是去了,半刻钟后,只见一男子从被白雪覆盖的山林深处走出来,哪怕脚步略显匆忙,但依旧如白鹿般优雅,更不用说那如溪水般清澈的笑容,但凡女子,只是看一眼,都难免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这个男人,便是天誉,那个差点儿成了朝露四姐夫的男人,在琼花宫初亡的时候,朝露曾在心里怨过他的薄情寡义,竟自始至终,直到朝云身死,他都未曾露面,但时过境迁,朝露明白,即便是这个男人当时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哪怕他有出窍期的修为,但不过是个与她一般整日宅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