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遗族(2 / 4)

一瞥,不知正在考虑着什么。

河岸边没有泥土和砂石,石质地面上散落着大小不同的石块。云应舟怀疑这条河其实是人工挖成的水槽,他还在地面上看见了武器留下的痕迹,有刀剑那样狭长或呈扇形的,也有可能是被锤子重击而碎裂的。从这些痕迹能还原出一些当时打斗的场面,云应舟隐约觉得战斗的双方不像在比拼生死,而是在……切磋?

云应舟将疑惑暂时放到一边,用爪子费力在地上挖出了一个坑,挖到大概半臂深度,始终都是一样材质的坚硬石头。然后他又挖了道石槽,一直挖到河边,在三次把试图跃上河岸咬他的怪鱼一爪子拍回到河里之后,终于将河岸挖通,河水沿着凹槽涌了过来,填满了刚才挖出来的那个坑。

虽然水里有苔藓和那种怪鱼……看庄溯尘被咬了、趟水过河,现在伤口暂时没什么异状、人也还活蹦乱跳,应该水和鱼都没有毒吧?

云应舟将挖出的石屑又推进水槽中,等坑里的水面平静下来,低头开始小口小口地舔水喝。今天自从早上跟着庄溯尘出门,他们就都一直没休息过,也没有喝水或进食。云应舟口干舌燥,在水里尝到了一股苦涩的味道。引水的地方在刚才过河的上游,本该不会受到污染,他却总有种错觉:水里混着庄溯尘的血。

那边庄溯尘已经包扎好伤口,站起身来试着动了动。被裹紧的伤口传来拉扯的痛感,浸水的布条上晕开一点深色——只流出了很少的血。那些看似深而恐怖的伤口,没有伤药,却居然在包扎那么短的时间里已经有了愈合的迹象。

庄溯尘对此并不吃惊。他的身体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对疼痛、失血之类的负面状态忍耐力很强,受伤后愈合的速度也比普通人快得多。

这种异于常人的地方,庄溯尘记得是从他四岁时开始显现的——那次村里的孩子在“玩闹”中,将他推下了村子后面的草坡。他掉进了一个积水的深坑中,慌忙呼救,那些孩子却笑哈哈地跑开了。

庄溯尘对这件事情记得很清楚。从傍晚到深夜,再到凌晨,他终于靠自己爬出了那个土坑。幼小孩童的十指因不断挖掘而磨损严重,摔落时手臂上的擦伤却已经愈合了。不知是从身体里哪个角落涌出来的力量,他拖着疲软的身躯一步步走回到家中,听见后院里如往日一样传来半疯的母亲的哭声。他自己清洗了伤口,没力气生火做饭,就塞了一把米在嘴里生嚼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手上的伤就结了痂,没几天已经完全愈合。这成了他是“怪物”的另一项明证。庄溯尘幼年时曾忍不住想:母亲在山林中迷路失踪、整整三个月后才疯疯癫癫地回到村里,还怀着不知哪里来的孩子,最后生下的他,他的父亲真的会是村民们传说中的“山神”吗?或者像那些女人们怀着恨意故意要他听见的一样,是村里某个犯下暴行后不肯承认的男人?

他从前还曾幼稚地对这种“特殊”怀有过期待,母亲死前解脱的神情让他将这种期待抛却了。而当他成为捡骨人,踏入到距离那道涌出黑雾的可怕裂缝格外接近的地方后,他开始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预感:他血脉的另一半来源,或许是比他曾想过的、比村民们口中所诅咒畏惧的,还要更加邪恶、恐怖,绝对不应该存在于世的东西。

那种黑暗的熟悉感,在血中涌动。如果走到距离裂缝太过接近的地方,黑雾深处便仿佛有什么在对他发出呼唤。他在毫无进展时依旧坚持修炼,向魔修换净水球,一直死死记着母亲死前的眼神,当做那呼唤不存在。就在他几乎已能将那种古怪的吸引力视如无物的时候,从那扇石门上,他再度感觉到了它——以从未有过的清晰。

你来了。

符篆解开,石门下沉时,他仿佛听见有声音这样说。

你来了……

石室地面的纹路、此刻充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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