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李柴媳妇带了消息来了。
青禾爹好不容易才见着了老鸨,到底忠厚,又救女心切。老鸨见状,趁机狮子大张口,非要他拿五百两银子,才肯赎人。
时锦听李柴媳妇说完,心底暗骂了一声,这老鸨莫不是想银子想疯了吧。买进去只怕花了三十两不到,赎出来就要价五百两。
李柴媳妇听要那么多银子,早已心死如灰。就算将他们两口子发卖了,五十两银子都还卖不上呢。至于三小姐说的她拿银子,又不是几十两,这五百两银子,只怕三小姐决计不肯拿的,没得惹怒了她,所以她提也没敢提。
时锦头疼地看着李柴媳妇忍着眼泪回去了,不是她心疼银子啊,她真没有这么多。
想来想去,向时家人借银子是不可能的了,时家长辈没一个喜欢她的,就连亲娘也是多看一眼都烦的那种。更别提她现在这样了,只怕时夫人更没好脸色给她。
“小姐,你真的要出府吗?!”绿晚担忧地看着换了男装的三小姐。她眉眼实在过于艳丽,就算换了一身男装,还是能让人一眼看穿她的女儿身份。
时锦将盒子的银票取出来,小心地放在胸口处的衣襟里。
这就要出去见识古代世界了。时锦心中一阵激动。
“放心,不会有人发现我的。”
绿晚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心底复杂起来,三小姐这出她就不懂了,她从来不是什么良善的人,没有人比服侍她多年的绿晚更清楚。
时锦却不知绿晚的这些想法,她照着黄铜镜,镜中是一张精致的脸,若不是眉眼中潋滟的风情,分明就是一个唇红齿白的贵公子。
李柴负责厨房采购,时锦出府是为了救她女儿,李柴尽心尽力安排了一切。
大街上。一个身着檀青云纹缎袍的清秀公子正笑与路人问着路,他身材颀长,只是过于清瘦了些,看不清长相,一张白折扇遮住了鼻子以下的脸,露出来的一双水杏眼,一个转眸挑眉,似乎都有股挑逗的风情。
问清了路,时锦憋着嗓子道了谢。
“公子,你看那人,像不像时府三小姐?”小厮木茗指了指前面一个檀青缎袍的男子。
赵晅听到那个名字就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不悦地看了一眼木茗。
木茗见公子不悦,缩了缩头,他知道公子现在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时府三小姐。
赵晅还是本能地转头看了看木茗所指的方向,只见一个背影清瘦的男子模样的快步朝前走着。
木茗接着又道:“时府压下了消息,听说时三小姐被禁足一个月呢,算算日子,现在应该还在禁足中。”说完他就发现自己又多话了,连忙住了嘴。
赵晅没有接话,他看着前面那个用扇子掩住脸,似乎怕被人认出来的背影,化成灰他都认得,脸色倏地阴沉了下来。
时锦却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她这会儿已经站在了醉芳楼的大门前。正是清晨,大门紧掩着。
她上前‘砰砰’地拍了几下门。
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出声音,“谁啊?大清早的,我们姑娘不接客。”
时锦不管,依旧‘砰砰’地拍着门。
担心里面贵客被扰,又怕门外是什么贵客,里面的人虽然有气,却也不敢开口谩骂,还是开了门。
开门的是个小个子龟公,虽然见她穿着男装,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姑娘。担心是来捉奸的,一句话不说就要关门。
时锦连忙伸手拦住了,“我要见你们老鸨,有要事。”
龟公一脸怀疑地看着她,虽然她衣着还算贵气,但是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能有什么要事要见他们曹鸨母?
时锦‘哗 ’地一声张开折扇,推开龟公,迈步走进厅堂。厅堂里尽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