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儿祖母啊, 最爱红梅, 所以专门辟了一个园子, 栽满了红梅,得有上百株呢。每到红梅绽放时节,总要请京中那些个交好的夫人小姐,到我们家赏梅。以前都是尤儿祖母自己在主持,后来老夫人家年纪大了, 主持这些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就换成了尤儿的伯母。”
孙氏执着时锦的手,不露痕迹地给她介绍着京中家里的情况。明着说,怕时锦会害羞。
说到红梅, 时锦突然想到以前研究古代资料的时候,偶然看到的一个古料来。
“老夫人既然喜欢梅花, 是否喜欢梅花香呢?”时锦问道。
孙氏正要说话, 李尤见自己说话的机会来了,连忙道:“这个我知道,祖母自然是极喜欢梅香的, 有道是,遥知不是雪, 唯有暗香来。祖母曾说过,梅香,最是清冷孤傲, 灵气悠远, 百十步开外皆可闻。”
“可有制香的法子?”时锦又问道。
李尤笑道:“自然是有的, 听说很是难合,好像要用二十多种香料,经过无数道合香的工序,才能制成一小块梅花香。此香过于奢靡,故祖母虽然极喜欢,但也只是偶然用一用。”
时锦赞道:“老夫人如此勤俭节约,如此可见贵门家风严正了。”时锦夸了一通,又道:“我曾偶然看到一个香方,就是没试过,不知道可不可行。”
过不久就是李老夫人的寿辰了,年年都愁送什么礼,不能重样,不能豪奢,不能平俗,还得体现孝心。这礼物着实不好找。
故而孙氏一听,马上就追问道:“哦?此法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时锦笑道:“这香是古方了,我也不知道可不可行。”
李尤脸上挂着笑容,“说说看,没事的,就算制不成香,总是你的一片心意。”
一旁被忽略的李姝冷笑出声:“没想到时三小姐还是制香大师啊,可别是为了讨好我祖母,故意瞎说吧,这梅花香,素人都知道是最难制的,不仅耗香多,且工艺复杂,任一道工序合不好,都出不来梅花香。”说着李姝轻蔑地看了时锦一眼,意思好像在说,得了吧,别马屁拍到马腿上。
孙氏虽然恼女儿无礼,这次却没有出言训斥,以后时锦嫁到李家来了,迟早要和李姝打交道的。现在就将关系弄得这么僵,以后怕是要闹得家人不睦。说实话,孙氏也是出身名门,说没有门第之见,那是假的。
她本就不大满意时锦的出身,若是因为她,弄得儿子和女儿反目成仇,与其以后后悔,不如现在就退亲,就算儿子怪她怨她,孙氏也顾不得了。
所以,孙氏没有出声,想看时锦怎么处理。
时锦偏头看向李姝,笑道:“妹妹说笑了,我自然不是制香大师,不瞒妹妹说,我对香是一点都不懂呢。”
李姝脸上嘲笑更甚,这回她学乖了,什么话都没有说,只看了母亲和哥哥一眼,瞧吧,我说了她是在瞎说。
只听时锦又笑道:“李妹妹,不如我们打个赌好了。”
李姝眉毛一扬,“我凭什么和你打赌?”
时锦道:“妹妹说我说的方子是假的,是假是真,且容我一试。妹妹难道连试试的机会都不敢给我吗?”
李姝虽然性格刁蛮了点,但李家家风严正,从小成长的环境都是没有什么争斗的,故而心思也单纯。她虽然刁蛮,但是本质并不坏,听时锦这么一说,好像自己是过分了点,就这样就将人家否定了,好像是不太公平。
但她还是坚信时锦不可能将梅花香料做出来。
无他,这制香学习非一日之功,前面时锦都说了,自己对制香一无所知,就算有方子,她也不可能制出来。
故而,李姝道:“我怎么就不敢给你机会了?这是你自己要找的丢脸的机会,我乐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