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回的话,也并非只是捏造,事实上他的确是要去放鹿宫看看那里的情形,而突袭薛翃的屋子,不过是心血来潮而已,目睹她入浴,更是“意外收获”。
这种情节,自然不能对正嘉明说。
至于跟薛翃说了有关俞莲臣同党的那些话,也许,是另一种“心血来潮”吧。
江恒不期然想起了薛翃,偏偏俞莲臣见他不答反而面露笑容,又问道:“不知有何可笑之处?”
因俞莲臣身份特殊,关押他的地方,旁侧并无别的囚徒,所以倒也不必担心对话给别人听见。
江恒道:“只是觉着有些怪异,怎么将军的话,跟先前‘巧遇’和玉仙长,她问我的话异曲同工呢?”
俞莲臣听他提到和玉,双眸微睁。江恒对上他的眼神道:“俞将军,你想不想知道,我跟和玉说了什么?她在宫内又是如何?”
俞莲臣神色淡然,眼神却赫然不同了:“指挥使能告诉我?”
江恒道:“告诉你自然无妨,只是我告诉你有关她的事,也得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很简单,”江恒盯着俞莲臣:“我想知道,那天和玉来给你看诊的时候,你们私下里说的话。”
***
这夜,陶玄玉终于回到放鹿宫。
被搁置在放鹿宫的众弟子列队上前拜见,陶玄玉稍微喝了口茶,询问了几句这两日的情形,便挥退了弟子,只留薛翃在侧。
陶玄玉果然也知道了康妃的事,细看薛翃的脸,因皇帝所送的丹药很是灵验,加上已是晚间,伤痕已经不大显了,只有受伤的唇角还微微肿胀。
陶玄玉看了一回:“让你留神,怎么仍是把自己弄的这个可怜巴巴的样儿?幸亏这次只是皮肉伤,如果遇到个狠手段的,又怎么说?”
薛翃道:“人家要找上来,我也不能飞天遁地的避了开去。”
陶玄玉嗤道:“你要老老实实不去给那公主看病,自然天下太平,哪里会有这种苦头。”
薛翃道:“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人不明不白的病死吗?”
陶玄玉喝了一口茶:“你呀,光顾着救别人,却忘了自己并不是真的能飞天遁地的神佛仙道。别拉扯不了人,自己反而也栽了进去。”
薛翃道:“师兄,我以后会再多留意。”
“留意?听说你亲自给皇上治疗头疼,好像还颇有效用?你是这么留意的?”
薛翃低头。
陶玄玉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说道:“算了,若是命该如此,强拦也拦不住。”
薛翃知道他心里不爽快,便故意问他布置法事之类如何以缓和他的情绪。
陶玄玉简略回答了,他从不肯认真对小师妹生气,所以脸色也很快从阴转晴。
说话中薛翃突然想起一事,因问道:“师兄,我听人说,皇帝不见太子,乃是忌惮‘王不见王’,什么真龙独一之类的,还听说是个道士告诉他的,总不会是师父吧?”
陶玄玉嗤之以鼻:“当然不是师尊,这件事我也听说过,乃是不知哪里走来的一个无名道士,也不知他有什么伎俩竟然让皇帝死心塌地的信了那些话。却也难怪,修道者里头也是良莠不齐,那时候皇帝才有心向道,初初入门,自然不大懂这些事,又因为渴盼见到咱们师尊却偏不能如愿,突然见了那个邪道,大概就给迷惑住了。”
薛翃道:“我就猜这种惊世骇俗的批语,绝不是出自师父之口。”
陶玄玉道:“你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在意?”
薛翃道:“只是好奇罢了。”
陶玄玉哼道:“这毕竟是皇宫,有些事儿别太好奇了,皇帝虽然好道,却是个极精明强干的君主,等做完了这场法事,我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