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翃不慌不忙道:“太后不过是疼惜皇孙心切。”
“太后疼孙子,倒也罢了,”正嘉敛了笑,沉声道:“只是你未免太大胆了,敢利用太后,来向朕施压。你就那么笃定朕会答应吗?”
薛翃道:“万岁自然也是疼惜皇子的。”
“不用巧舌如簧的,”正嘉微微敛眉,斜睨薛翃,“你这口灿莲花的本事,只能蒙骗太后。朕知道你医术高明,至于道法上……只怕不如你的医术那样高明,朕答应太后,不是什么疼惜皇子,只是不忍拂逆太后的意愿,同时,也是给你一个面子。”
薛翃垂头不语。
正嘉道:“怎么,心里在想什么?是在暗中骂朕吗?”
薛翃道:“小道不敢,只是在感念皇恩。”
正嘉嗤地笑了:“感念皇恩?朕一个月没有召见你,你一个月就不想着来看朕,你是怎么感念皇恩的?”
薛翃低眉顺眼地回答:“小道每天诵经,都会为万岁祈福。”
正嘉的目光里又透出薄薄地笑意:“你有心祈福自然是好的,但是再好,也终究抵不过你亲自来看一眼。”
薛翃道:“万岁日理万机,又紧于清修,没有皇命召见,小道自然不敢贸然打扰。”
“一派托辞,”正嘉哼了声,仰头想了想:“早先朕说,绝不可能放了俞莲臣,如今终于如你所愿了,堂堂九五至尊,为了你出尔反尔,只得了你一句感念皇恩,朕不满意。”
就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不管隔多久,要来的终究要来。
龙涎香的气息丝丝缠绕,这种只有宫廷里御用的名贵之物,对薛翃来说,却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太容易让她回到过去那段时光。
“那,”薛翃定了定神,问道:“皇上想要什么?”
正嘉双眼望着面前面沉如水的女孩子,目光晦暗,深沉如海。
在过去的这个月中,皇帝有意不见薛翃,不仅是因为她诱使太后迫他放了俞莲臣,皇帝心里不悦而有意冷落。
另一方面,皇帝更是想借此机会,试试看自己能否放下“和玉”。
但是,连那只白玉鹦哥都知道,他无法忽视面前这个人。
而在方才薛翃进内拜见,皇帝回头看见那道黑白分明的纤弱身影之时,这原本冷寂的内殿,在他眼前突然间鲜活生动起来。
这种感觉,难能可贵。
既然不能放手,那么对皇帝来说,就再简单不过了。
只要紧紧抓住就行。
于是正嘉皇帝回答:“朕想要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