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桌上,有虾饺、萝卜糕、榴莲酥、排骨等各式茶点,散发着不同的香味。
三人选了要喝的茶,阮老爷子喝的是普洱,开昕不太懂茶,便跟着阮寒山一同选了不伤胃香气又足的滇红。
阮老爷子年轻时在南方打拼,爱上了喝早茶。只是凯恩集团一直是由他主持事务,每天有开不完的大会小会,老爷子忙得团团转根本抽不开空好好喝口茶。
现在凯恩集团交给阮寒山打理了,阮老爷子终于卸下重担,终于能享受悠闲的退休生活。
老爷子表情平和地招呼着两人用点心喝茶,却对于阮寒山和开昕的事情只字不提。
开昕没有傻乎乎地以为这一关就过了,反而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更加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阮寒山心里也清楚得很,不过他不着急主动往枪口上撞,想先看看老爷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两个年轻人心里都装着事,手上的筷子就慢了下来。
老爷子的视线在两人身上一转,轻轻啜了口茶,悠悠道:“小开,我想吃芋头糕,你给我夹一块。”
开昕被突然点名,心里一跳就立刻反应过来。他在桌上找了一圈,发现那盛芋头糕的蒸屉正好摆在他的面前。
开昕用公筷夹了块芋头糕,放进了阮老爷子的碗中。
“还剩一块,给寒山夹了。”爷爷突然又道。
开昕应了一声,公筷刚夹住芋头糕,瞬时就停了下来。
早上徐秘书好像说过,阮寒山最讨厌吃芋头……
开昕脑袋里的一根弦突然波动了一下,这是老爷子事先安排过的吧?
“寒山不爱吃芋头,还是我吃吧。”开昕微微一笑,将那块芋头糕夹进了自己的碗里,又夹了个虾饺给阮寒山。
“谢谢宝贝。”阮寒山冲开昕眨了眨眼,语气中满是宠溺。
开昕根本不需要演戏,整张脸瞬间就全红了。
阮老爷子像没看到似的,慢悠悠地吃着碗里的芋头糕。
随后的餐桌氛围十分诡异:阮寒山像是被开昕的那个虾饺点醒了一样,开始贴心地为开昕倒茶夹菜,嘴里还“宝贝”“昕昕”喊个不停;开昕又尴尬又害羞,偏偏还得把阮寒山夹的菜全部吃光,吃得肚子都撑了。
阮老爷子的面色却越来越黑,到最后气得连饭都不吃了。
早茶很快就吃完了,老爷子对阮寒山说:“你跟我去书房。”
“我也有话想跟爷爷说,”阮寒山应道,又回头唤佣人,“把我房间收拾下,带开少爷过去休息会。”
“行了行了,别折腾他们了。”老爷子睨了阮寒山一眼,“开昕在客厅坐着还能被吃了?”
“我怕他不自在嘛。”阮寒山笑笑,随即凑到开昕耳边低声说,“应该就是问问咱们俩的情况,你等我一会。”
爷孙俩一前一后上了楼,进了书房。
老爷子在书房的皮质沙发上坐下,冷着脸说:“怎么突然就冒出来这么一个人,以前也没听你透露过什么。”
“我怕您不同意,他就是一个普通小孩,跟咱们家不一样。”阮寒山背着手站着,垂下脑袋乖乖答道。
“你还知道我会不同意?一年多前就去代孕生孩子,我看你是赌定了生下来我就会认是吧?”老爷子眼睛都瞪红了,“
“我没赌,我也没奢望您能把他认做您的孙子。我只是太喜欢开昕了,喜欢得想要有个共同的孩子,喜欢得冲动地做了这件事。但是我没后悔过,我看到团团的时候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阮寒山最后那句话,是发自内心的。他一开始见到团团只是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后来等他知道团团是自己的孩子时,才明白这种亲切感是不可磨灭的血缘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