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把自家女儿恢复容貌的事情告诉了同僚。
大部分人都笑着恭贺,唯有定国公诸广亮阴着脸说话阴阳怪气,大致意思就是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让人的烧伤恢复到毫无瑕疵的药膏。
礼部尚书也不和他一般见识,事实就是事实,他可不怕别人的质疑。
再说了,他还要好好感谢定国公家的毁约之恩,要不是这样,他家女儿也遇不到自己的良缘,嘿嘿,难怪俗话说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卞彤容貌恢复的事情就这样传开。
这消息传到户部尚书千富明珠那里的时候,富大小姐一对柳叶眉皱成川字,宣纸上的红梅被手中画笔鼻尖滴落的墨晕染一片。
她可是听说过未来夫家曾和礼部尚书家的口头婚约的。
虽说现在两家各自定亲,但人总是喜欢比较。
想起小时候礼部尚书千金随着她娘来户部尚书府玩的时候,各家夫人都围着她夸她漂亮的情景,富明珠原本清明的眸子闪过厉芒。
但是随即,她又轻笑出声: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药膏能把十几年的陈年烧伤完全治好呢,估计是淡化了一些又辅以浓妆的效果吧?就算她的妆容能出门了,娶妻娶贤,自己可是从未听过她有何才名在外呢……”
话落,富明珠又想,之前卞彤都毁容成那般可怖的模样了,想来对嫁到好人家心灰意冷,荒废才艺也是情有可原。估计,也只有镇国公家眼瞎的世子才把顽石当成了美玉吧?
可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怎么办呢?
富明珠眼珠子一转,嘴边勾起一个阴恻恻的微笑。
一旁的随身丫鬟见了,脊背瞬间绷直,心里莫名发颤:她家小姐又想算计谁了吗?每次小姐这么笑,总有人要倒霉,看来最近几天,自己也要小心谨慎点了,要是妨碍了小姐的心计,自己怕是会死得很惨。
***
几天后,卞彤躺在小院的藤椅上,手里捏着太后娘娘举办的桂花宴的请帖,正神情惆怅,眼睛忽然被一双宽大的手掌覆盖。
“猜猜我是谁?”
变了调的男音带着熟悉的韵致在她耳朵边响起,细细感受,还能查觉那男音带着的热气都沾染上了她的耳框。
“阿……阿屿。”
卞彤想伸手把那温热的手掌从她面部拿开,但是又不好意思上手去触碰那宽大的手掌,于是僵直了身子,双手不知如何安放。
“这次倒是乖觉。”
陆屿听到卞彤放软了口气糯糯地唤他,心情大好之下,松开了蒙住她眼睛的手。
“桂花宴的请帖?你刚才为何看着它愁容满面的样子。”
看着卞彤手里大红色的烫金请帖,陆屿好奇问道。
眼前重新恢复光明,卞彤松了口气。可刚坐直身子,就听到头顶未婚夫的问话,她低垂了脑袋,难得一副惨焉焉的表情。
“我都十几年没参加过这样的宴会了,就是,不知怎么应对各家千金。以前我毁容了,大家心照不宣,都不会因为我的缺席怪罪于我,可这次我容貌恢复的消息已出,如果再不参加,不说其他千金,太后那里也许都要怪罪。”
社交恐惧?
陆屿看着未婚妻一张小脸都要皱成面团,忍不住笑着安抚道:“不用怕,不会应对你可以安静坐着,看看别人怎么相处交际,你这么聪明,说不准宴席过半就能融入其中。而且……这个宴会,我也收到了请帖。”
“真的吗?”
卞彤听闻未婚夫也会去,心底顿时涌上了莫名的安全感,觉得去参加桂花宴也不是那么恐怖的事情了。
“当然是真的,只不过男女席位是分开的。”
往年桂花宴,一般只邀请三品大元家里的女眷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