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为什么，陈雁飞越是这样说着，眼前就越是浮现出过往的一幕幕。
而且原本该是陈旧的记忆，如今回放到他眼前的时候，却是这样清晰。
他看到自己故意饿得虚软无力倒在出门的陆厨神眼前，因为心里得意自己的苦肉计，他忽略了师父眼里的心疼焦急。
他看到自己故意在师父面前显露自己对烹饪的天赋，因为觉得自己第一次烧的菜比练习了两年的陆屿都要烧得好吃，他沾沾自喜的同时，看不到师父眼里的惊艳与自豪。
他看到自己因为贪婪把□□放到了师父每日都要饮用的茶水里，因为对自己的信任，即便师父最后中毒已深，他也没有怀疑到自己的身上，只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怪病。
他还看到平日对自己和蔼亲切的师娘，在失去丈夫的那天，因为经受不住打击，病倒过去，死前还拉着自己的手，对自己说，要自己和陆屿互相扶持。
当时只觉得师娘放心不下她的好儿子，才利于亲情想要让自己帮扶陆屿。
可现在想想，她的话，就像是对待自己的长子说的一般。只是觉得自己的小儿子不争气，让他这个做兄长的，照看一下。
毕竟，陆屿有这么大的家产可以继承，要不是自己从中作梗，他哪里需要自己帮扶。
有自己这个厨师，锦上添花；没有，也可以过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
脑海里的一幕幕，仿佛原本都被乌云遮盖，在狂风过境后恢复原本的真相一般，让陈雁飞的认知一寸寸被颠覆。
“师父……师娘……我错了……呜呜呜……”
“我真是猪狗不如……我怎么能害了您……”
“当初您就不该救我，您为什么要救我这样的白眼狼啊……”
陈雁飞一步步倒退着，爬到墙角，蜷缩成一团，哭得就像是忽然意识到错误的小孩子，只是，他的错，再也不能弥补。
等陈雁飞的哭声停了下来，当他准备在忏愧中迎接最后一点时光时，忽然，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开始瘙/痒起来。
那种痒，仿佛深入骨髓，即便自己再狠命地抓挠也缓解不了；那种痒，让他恨不得割开自己的皮肉，放出自己的鲜血来缓解。
菜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