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雷大响, 天空洋洋洒洒落下斗大雨滴,一滴接一滴,渐渐被润湿了青石板。
长街之上的行人匆忙躲避,客家酒馆之间照样人声鼎沸极为热闹。
“公子,您小心一些,慢着点走~”小二扶着连路都走不稳的人往酒馆外头送去。
二人才到檐下, 忽而阴风阵阵, 雷声轰隆隆似连着头顶而过, 片刻间,接连不断的雨滴坠落在屋檐瓦片之上发出滴滴嗒嗒的清悦声响, 声音慢慢变大,也越发密集。
小二看着外头倾盆大雨,扶着的公子又走得歪歪扭扭,一放手仿佛就能栽倒在地, 且没个人来接,不由好心问道:“公子, 您瞧这么大的雨, 要不先里头等雨小些再走罢?”
白骨闻言默不作声,手微微一抬避开了他的搀扶,拿着酒壶一脚踏进了雨幕中,身子歪歪斜斜欲摔不摔,很是惊心。
街上的行人来来回回匆忙地躲着雨, 也有许多人撑着油纸伞在街上不慌不忙地走着, 街边叫卖的贩夫皆匆忙地收拾摊子。
唯有白骨拿着酒壶, 漫无目的在街上摇摇晃晃走着,这般大的雨也不知躲避一二,任由雨水淋湿了衣发。
她喝得烂醉如泥,已然走不成一条直线,路上的行人纷纷避闪而过,皆拿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忽一人从身后冲撞而来,白骨被撞地一下往前跪倒,摔落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却还有意识护着手中的酒,她一手撑地微微支起身子,先看看手中的酒壶,见没摔碎才准备起身。
那乞丐老儿撞了人也不道歉,神神叨叨念了句,“妙呀,白玉引蛊……啧啧啧,小兄弟出门在外得罪了人咯~”
白骨听见什么蛊,微微抬起头却被大雨砸睁不开眼,那老儿忽而伸手而来,一把握着她的手腕,极为轻松地将她拎起。
中三指好巧不巧捏在她的脉处,眯眼细看了眼白骨的长相,神情极为诧异道:“呦~是个姑娘家呀,可真是瞧不出来,啧,你这是何处惹了那人?”
白骨闭了闭眼,让雨水顺势落下,又抬眼在雨幕中看了面前人一眼,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她喝了不少酒,有些站不稳脚,一直歪歪斜斜,却还是记得他刚说的话,“什么……白玉引蛊?”
乞丐老儿却当做没听见,自顾自道:“啧啧啧,连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都下的了手,真是个没心的……
今儿个碰见老朽,便勉力帮一帮你,你练得这劳什子武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趁早停了去,往后可莫要再用。”
白骨闻言还未反应过来,便觉手腕一刺,似有什么东西从手腕钻了进去,她还未说话,那老者又忽而甩开了她,神情激昂喊道:“成了,老朽倒要看看是他那邪门歪道厉害,还是我这蛊宗正道厉害!”
白骨本就站不稳,被忽然这么来一下险些歪倒在地,好在往后退了一退勉强稳住。
白骨还未站定,那乞丐老儿看见了她手中的酒,眼里泛起了馋光,又神神叨叨,“这酒妙,合老朽胃口!”说着便抢了她手中的酒壶,转身一边走着,一边仰起头大口饮酒,伴着天上落下的大雨一道进了肚子,嘴上直道“好酒好酒”,才片刻功夫,人便混在了来往人群之中,不见了踪影。
白骨摇摇晃晃追去却被路人撞个正着,直往反方向栽倒在地上,雨水砸落在青石板上,形成一道道清澈的小溪流。
白骨被这一撞弄得晕头转向,连人往哪个方向去了她都分不清,瘫在地上许久也没想着起来。
远处慢慢走来一人,兰芝玉树,气度清华,撑着油纸伞缓步而来,片刻后停在眼前将伞移到她这处挡去了瓢泼大雨。
白骨见没了雨,眼前是繁复纹路的华服衣摆,她下意识伸手扯住,前头的衣摆慢慢垂落而下。
白骨微微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