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深, 屋里的动静才渐渐小了下来,激烈的情事过后,白白的理智才慢慢清醒过来,只眼眸还泛着春水,皙白的面颊稍染薄红, 眉眼都染上丝丝媚色。
这是白白第二次被磨得这般惨, 甚至让她一度觉得自己可能会被耗死在他的床榻上。
白白第一次见这样的秦质, 让她觉得往日他那温润如玉的做派都是装出来, 其实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人命就如同地上的枯枝尘土一般,在他眼里不痛不痒, 他不会有一丝对生命的敬畏。
至于她这个所谓的妻子也不过他用来替代的一个玩物,他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娘子, 可心中想得是谁,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秦质抱着白白缓了一阵,待呼吸微微平稳,才低头吻了吻额间,伸手将她额间被汗水浸湿的凌乱发丝轻轻抚开, 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她眼神冷漠地看着自己, 即便才刚这般亲密无间过,甚至如今还躺在他怀里,也抵不过这一个眼神。
他轻抚发丝的手微微顿住, 心口一阵闷疼。
白白伸手打开了他的手, 面无表情从他怀里坐起身, 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榻。
秦质突然从身后靠近,伸手环住她的细腰,二人不着衣衫,肌肤相亲莫名生出一种让人窒息的暧昧感。
他眼睫微垂,指腹在她细嫩的肚皮轻轻摩挲,眉眼神情冷淡,话间忽然带上几许嘲讽,“娘子不喜欢吗,那为何缠得为夫这般紧?”
她闻言面上一阵发热,他的话间嘲讽何其明显,分明就是让人下不来台,吵成这样还能被拐上床榻,可不就是指她没有羞耻心。
“你不要脸!”她羞愤到了极点,猛地站起身抬手扇了他一个巴掌,奈何气力都被他折腾没了,这巴掌甚至连声响都没有,倒像是摸了一把。
白白有些站不住脚,腿间的酸疼更让她想起床笫之间种种妄为,她有多沉溺其中,现下便有多厌恶自己,心中一时羞耻至极,她怒他竟然这般肆无忌惮地对待自己,却更怒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被他蛊惑住心思。
白白气得面色微微发白,连一刻也呆不下去,连忙转身往衣柜那处走去,随意拿了件衣裳往身上套。
秦质看着她一动不动,夜色暗暗,隐约可以看见皙白的美背全是痕迹,纤细的身姿似乎都有些发抖起来。
他不由一阵心疼,起身下了床榻,却又似怕走近吓到了她,只站几步远的距离浅声唤道:“娘子……”
清透温和声线还带着低哑,还带着几许小心,唯恐吓着她一般,可现下便是他的声音都能让她忍不住身子一抖,她全当作没听见,胡乱套了件衣裳,便头也不回开门跑出了屋,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门那处。
客栈里到了夜里便没了人,也不会再有人误闯阵法,褚行也早已回屋歇下。
白白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客栈去了外头,外头夜色已然很深,街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月色如水映在青石板上,似水便缓缓流淌微微荡漾。
秦质片刻就追了上来,白白顾不得选方向,哪里有路就往那处跑,可到底是白日荒唐过了头,有些体力不济,腿肚子又一阵发颤,才一会儿功夫便连气都喘不上来,跑得便慢了许多,才刚要拐方向便被追来的秦质一把拉住。
他呼吸微重,不同于往日衣冠端正,衣衫是随意披上的,连系上腰带都来不及,敞开了大半露出了坚硬皙白的肌理,叫人不敢多看,乌发因为先前的情事染湿,颇有几分放荡不羁的风流韵味。
他未曾想到她能跑得这般快,若不是今日狠狠折腾了一番,只怕早早就消失在自己眼前了,她现下这般,要是来个万一……
秦质心头一凛,难得生出怕意,语气极为肃然严厉训道:“你跑什么,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