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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珊瑚满心顾着质问的时候,这一回,宫九却是不接话了,他直接无视了珊瑚的动作,躬身对着花满楼又是一揖,而后,才是满腔感激的道:“这些日子,辛苦花公子对瑚儿的照顾了。”说完,又准备一揖到了底。
“哪里,哪里。”花满楼应话的同时,瞬间伸手拦下了宫九的又一次躬身作揖,只满脸谦逊的回道,“花某不过略尽地主之谊罢了,且我既认县主为友,如此一番往来,也不过寻常之事罢了,何谈辛苦?”
“花公子谦逊了……巴拉巴拉”
“公子过誉了……巴拉巴拉”
被彻底排出谈话之外的话题人物珊瑚:“……”
……
如此,一番客套的寒暄过后,终于,宫九说回了正事,他先是抬头看了眼天色,接着,便扭头对珊瑚道:“瑚儿,已近午时,不若让表哥送你回去吧,也省却了再劳烦花公子跑一趟。”顿了顿,他又加了句,“这些日子,你已给人花公子添了不少的麻烦了,也该懂些事了。”
听到这话,珊瑚脸上本能的露出了抗拒,但当她抬头看到宫九给她使的眼色的时候,珊瑚心领神会的扭过身,当先便看到了花满楼那对无神的眼睛。
朦胧的灰,烟雨的白。
愣了愣,珊瑚眼神一黯,微不可闻的点了下头。
不巧的是,就在这时,没有听到珊瑚声音的花满楼自觉领会到了她的意思,紧接着便开口道:“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在下本便闲来无事,便送与县主一程吧,毕竟……这是花某方才亲口与县主许下的约定。”最后一句话,花满楼明显是说给宫九听的。
而宫九也在瞬间领会到了意思。
他笑了笑,没有反对,只一脸自然的应道:“既是如此,便与我一起吧。”
至于珊瑚的反应,两人仿佛有了十足的默契般,有意无意的直接忽略了。
珊瑚:“……”
…………
回府的路上。
珊瑚独自坐在自己的马车里,而在车外,则是一左一右的各守了个骑马的翩翩公子,车身后更高是跟了数十个装束整齐的护卫,至于马车前面……则坐着专业赶马车的刘伯。
马车两边的窗帘都被珊瑚齐齐掀开了,因此,她可以同时看清左右两侧守着的两人,而同样的,外面的人也能看清坐在马车里的她,甚至……也能通过中间的“通道”,清晰的听到另一边的声音。
“不知花公子是何方人士,来京几年了?”走出了一段路后,宫九仿佛随口般的提了这么一句,他的双眼依旧直视前方,但话……却是明显对着另一边的花满楼问的。
听到这话,花满楼面上也是一脸的自然,回答得也十分的坦然从容:“江南人士,来京不过两月,本是对京中的名花向往已久,因而欣然神往,花某喜花之娇,朵之魅,而今来此,也只为一览此地芳华而已,私心尔。”
“哦?”宫九一脸的人畜无害,出口的话却是如刀锋般的凌厉,“花开花谢自有时序,花公子只怕无法在花期内览尽这满京的花了。”
这话在珊瑚看来,几乎是等同于直接指着花满楼问他一个瞎子如何赏花了。
正当珊瑚一脸愤怒的准备开口代人回击之际,花满楼自己倒先开口了:
“花开花落,自是天地之法,谁人都不能阻,不能拦,只是……在下从未说过,我来此,只为赏其花开,而不去听其花谢。”顿了顿,察觉到被两道目光瞬间盯住的感觉,花满楼笑了笑,自顾道,“在下双眼已盲,所思所想,便难免与常人有所不同,常人赏花,是观其形望其貌,而花某却不同,无论是花开,还是花谢,于在下而言都是一种新奇而有趣的声响,不同的花,开花谢去的声响便也不同,甚至,便是同一株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