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那床刚刚裹紧了的被子突然一抖,松了一角,而李得海却毫无所觉,就在这时……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臂从被中落了出来——只看一眼,便知道这是一只女人的手,又或者说是少女……甚至是女童的,映着窗外那点点的阳光,若是有人在此,便可清晰的看到,在这只纤细白皙的玉臂上,一道道青紫的狰狞暴露无疑,只可惜……这里再无其他人。
“吱呀!”一声,是寝殿门被人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殿内,龙涎香继续在炉内静静烧着,整个寝殿也又一次恢复了宁静,而后……
“刷!”的一声,金色罗帐忽的被人猛的一掀,两道黑影瞬间落地,同时落地还有床上一人带着明显怒意的质问声:“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皱纹横生的脸,眼袋高垂的眼睛,带着明显老态的老人穿着一身明黄的寝衣盘腿坐在床上,一双犹带着精光的虎目直直射向床外的两道身影,久居高位的气势霎时扑面而去,只可惜……却是捍不动床前的两人分毫。
见两人自顾探查着这寝殿的周围,仿佛完全不将他看在眼里的模样,老人脸上怒意更盛了几分,即便明知自己现在受制于人,但当了这么多年的掌权者,他内力的傲然与刚愎绝不是一介点穴就能制住的。
嘴巴一张,他便作势要暴怒出声了:“你们这两个——唔!”
一只手紧紧的箍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再不能发出声音。
“嘘~你吵到瑚儿了。”
听到动静,刚刚仔细探寻了一番的珊瑚扭过头来,猛的瞪了对方一眼:“要动手就动手,你少拿我背锅!”
说完,自己也走回了床前,眼见着床上的老人被人掐得翻了白眼,她这才道:“行了,适可而止,我们东西还没拿到呢!”
话落,床上的人迅速收回了手,没有理会瞬间歪倒在床上猛烈咳嗽的老人,他直接站到了珊瑚身前,一脸认真的应道:“遵命,我的夫人~”
珊瑚:“……”可以别这么叫我吗?
似是看出了珊瑚心里的想法,身前的人眉头一挑,问道:“瑚儿不喜欢为夫喊你夫人吗?那……或者瑚儿喜欢我唤您娘子?还是——”
“都不必了,还是叫我名字吧,谢谢!”
“……&%#@”
看着眼前作怪的人,本是满心紧张的珊瑚也禁不住眼睛一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而她这一笑,却是让对面的人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了起来。
在现在这般的情境下,两人竟是眉对眉,眼对眼的相视而笑了起来…………
“咳咳咳!你们……”床上的老人刚缓过气来,一抬头便能见着了两人这般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忍不住怒声道,“朱祁澜,戚珊瑚,你二人竟就真的这般不把朕放在眼里吗?”
说完,见两人终于扭头看向他,年过半百的当今圣上终于缓了缓颜色,对珊瑚身前的人温声道:“澜儿,你是皇伯父看着长大的,你的性子我最是知晓,今日这般,定然是受了这妖女的蛊惑,不然……如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犯下如此大错,你可知危海圣命是何等罪过,这可是要诛九族的,你便是不为自己想,也当为你的父亲想想,他可就你这么一个独子,你怎能如此不忠不孝呢!难不成就为了这么个女人吗?!”
说完,他抬眼瞪向了珊瑚,脸上尚有余温的面色瞬间变成一脸的冰冷与冷厉,带着猩红的眼神直直射向珊瑚面门,若是眼神能杀人,珊瑚只怕早已被凌迟了百八十遍了。
见状,珊瑚还没反应,身边的宫九却是忍不得了,脚下迅速一迈,直接挡在了珊瑚身前,维护的意味已是表露无疑。
看着床上的人瞬间拉下的脸色,宫九毫无所动,只继续满脸嬉笑的道:“皇伯伯,侄儿也是没有办法,瑚儿既嫁了我,便应了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