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姬!是不是?”
殷姝有些惊讶地看着忐忑高大的青年,慢慢地笑了:“啊……原来你还记得我……大典太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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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五剑大典太,是天下五剑里唯一一个曾经被妖怪拥有过的刀剑。
很早的时候,也许是平安时代?大典太就有了朦朦胧胧的“灵”。
慢慢地,因为被期待,被信仰,他有了破魔的力量和治愈的能力。本来他应该像三日月、像数珠丸、像童子切一样,被人类在战场上挥舞,或者被供奉在神社寺庙里。
但是与斩杀过妖怪的童子切恰恰相反,大典太,有着一段被人类扭曲的过往。
他曾经是属于妖怪的太刀。
他从将军府里离奇失踪,人们相传他被神狐天女借走,在斩杀了赤地千里上的巨大鬼蜘蛛后,又被天女归还,自此拥有了破魔的力量与一身无可比拟的灵光。
传说没有错。
但是那些人类不知道,天女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妖力胜过鬼蜘蛛的大妖,而他也只是一件因天女心血来潮被夺取的礼物,用以赠送给她的人类弟子人见阴刀。
大概他也是天下五剑里,唯一一个被老师赠送给关门弟子后,又被老师夺回杀死弟子的刀了。
在后来那些漫长的、被封锁在仓库的岁月里,他想的最多的还是自己曾经身为妖刀的日子。
那个时候,人见阴刀是一个称职优秀的主人,对它无比爱护,他带着他沙场征战,斩妖除魔。
假如说在仓库里的记忆是宛如永冻的冰河一般古井无波,那么在人见阴刀身边的记忆,就像和缓的温水一般舒适。
但属于御锦琼天的记忆,却是倾天的烈焰。
这个骄傲到目下无尘的女妖,粗暴地将自己的妖力灌注到他大典太的身上,硬生生淘洗他刀身中的沉珂,将他从将军府里抢走,又在杀死弟子后如弃敝履一般将他归还。
但又是御锦琼天,帮助他领略了高山仰止的力量,给了他清净来自高天原的灵光,带着他遨游了九天穹顶四海海底,从奈落的泥污里拯救他,挥舞着他斩断了妖邪。
刀剑执杀戮,掌征伐。他们憎恨着被束之高阁,厌恶着身为陪葬品深埋墓穴,绝望于以保护供养之名被密封在仓库里。
忘不掉啊,在大典太平和的、千年来水一般的记忆里,唯有御锦琼天身边的短短几年,像是烈阳一般的火焰,转瞬即逝灼热炙烈,留下无可磨灭的耀眼风采。
他曾经想过,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早开“灵”,为什么没有像骨喰一般忘却前尘。
和三日月髭切这些刀剑不一样,他单调的、对比过于鲜明的记忆实在太过遥远,已经成为他最沉重的包袱了。
鹤丸因为久居古墓而热爱鲜活的事务,而他,却因为长久困在仓库里,更加沉默无趣,也更加想念那些畅快遨游,饮血凌天的日子。
在化身为人形后,新主庸碌无为,一个弱小而卑劣的人类,根本无法折服天下五剑之一。大典太没有拒绝他的命令,只是更加沉默地生活在沃伦的本丸里,刀剑来来去去。有一天,本丸里出现了一振满练度的三日月。
他在这一振三日月身上嗅到了与旧主奈落相似的气息时,他就明白了,这一振三日月来者不善。
不过那又怎样呢?
暗堕就暗堕吧,不管怎样都好,这一切与他又有何关呢?反正那些痛快的往昔……他永远也回不去了。
大典太从未想到自己的等待与背负竟然有尽头。
当他再次被那熟悉的力量充满,那种镌刻在灵魂里的记忆,充斥着浑身的、同样粗暴又强势的、独属于御锦琼天灵魂的力量。
那个自称“水镜”的男人,是御锦琼天转世后降生的狐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