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曼收起心底那抹轻视, 耐着性子劝说玉微:“表嫂,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 我们女人不需要再为男人守节, 男人可以做的事情,我们女人同样可以,男人能肆无忌惮地追求真爱, 我们又为什么要为了那所谓的贞洁束缚自己?”
玉微眯起眼,突然想起上一世云舒曼也是这样诱惑委托者,只是那时云舒曼还没被逼到狗急跳墙的地步,并没有这样突兀地跟她灌输新时代女性应有的品质, 而是一日日在委托者耳边似有若无地念叨, 潜移默化地给委托者洗脑。
她笑着摇头:“舒曼, 我们不一样, 你的人生还长, 还没有成亲,怎么选择都来得及,但我已经嫁人, 甚至即将有孩子, 就像夫君说的,他会对这段婚姻负责,我也该为这段婚姻负责。”
对婚姻负责?云舒曼一愣, 在她的观念里, 喜欢就继续, 不喜欢就丢弃, 从来没有不爱却要负责这一说。
玉微见云舒曼发愣,毫不犹豫地便要折身离开,刚走到门边,身后却是传来了云舒曼意味不明的声音:“萧副参谋长两天前受伤了,是表哥派人打伤的,表嫂就不准备去探望他吗?哪怕只是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玉微的脚步应声顿下,云舒曼眼底闪过一抹轻蔑,没再继续开口,像是吃定了玉微不会离开一般。
她笃定玉微会停下,是因为她笃定玉微还爱萧今,关心则乱,人最原始的在意在无意识之下根本无处遁形。
这份笃定,来自于萧今告知她的消息,也来自于她观察的玉微早先听到萧今的反应。
玉微扣紧门扉,低哑着嗓音问:“他……怎么了?”
云舒曼的目光落在玉微紧绷的手背上,音色沉沉:“萧副参谋长从A国订购的那批军火转运海城是表哥一手设计,军火顺利被萧副参谋长所劫也是表哥设计,因为那批军火根本就是一堆被表哥调了包的发霉红薯,萧副参谋长这次回海城也是因为他发现了军火的异常,他前两日来北城找表哥质问军火的事情,没想到却被表哥打伤。”
这些消息都是萧今前两日回北城时告诉她的。
玉微没有回头,只是低低地道:“我虽不懂家国大事,但却清楚地知道夫君不会做出任何可能损害南北军系的决定,萧今本就是想偷军火,被夫君打伤是他应得的报应。”
萧今也是可笑至极,本就是妄想从祁舟辞手里劫持军火,劫持回去后发现上当了,还敢来找祁舟辞理论,无异于偷窃的贼找主人算账,质问主人为什么他偷的物品跟他想要的对不上号。
云舒曼却是质问:“表嫂就真的这般心冷如铁?不准备去探望萧副参谋长?萧副参谋长被表哥打伤,至今未醒,医生说如果明天还醒不过来很可能会就这样昏睡一辈子。”
怕玉微听不懂“植物人”,她特意换了一种解释。
她走近玉微:“我想,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表嫂,表嫂便当作是去探望萧副参谋长一面,救他一命都不行吗?”
玉微没回答,但也没有离开,云舒曼眼底滑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拉住了玉微的手,拉开门就往门外走去:“表嫂不说话我便当你默许了。”
玉微没有反抗,任由云舒曼拉着她离开。
……
车驶进偏僻的古巷,越驶越深,车顶的光线被古树斑驳,玉微一言不发地坐在车内。
片刻后,车停在一栋古朴的院子前,云舒曼步下车,一手撑在车门上,微探下头:“表嫂下车吧。”
她望了一眼四周的景色:“萧副参谋长受伤后一直住在这里。”
玉微护着腹部,小心翼翼地挪下了车,仔细地端详了四周幽静的景色片刻,抿唇:“嗯。”
云舒曼拉着玉微的手,往院子里走:“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