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避开了蕈的烟气。
她随手把刚才戳蕈的枯树枝丢进溪水里,好整以暇地端详着时褚略显狼狈的模样,时褚的发丝上沾染了灰色的尘埃,连他眼尾那靡丽的曼珠沙华花丝也未能幸免。
正红色花丝在暗灰色尘埃的遮掩下,失了三分靡丽。
玉微眉眼笑开:“这蕈是没毒,只是里面全是灰,一旦被戳开一个缝,就会立刻炸开。”
时褚低喝:“玉微。”
玉微微笑摊手:“这不能怪我。”
时褚闭着眼,看不见玉微的人,只能凭音定位,他耳廓一动,立刻转身,正对向玉微:“不怪你难道还怪我?”
是她戳破的蕈,她以为他没看见?
烟尘散尽,时褚睁开眼,凌厉地睨向玉微,那双微睁的墨色凤目在一片灰白中越发显得勾魂,但沾染了满脸灰尘的时褚实在是让玉微无法欣赏起来。
她不厚道地笑出声来:“我劝摄政王还是先洗洗脸罢。”
玉微一提醒,时褚方才意识到那灰尘不仅会模糊他的视线,而且还会飘在他的脸上,他侧眸。
清澈的溪水里清楚地倒影出他灰暗的脸。
时褚咬牙切齿:“玉微。”
玉微根本不怕时褚,悠哉悠哉地拎着丝帕折身往回走。
……
时褚仔仔细细地清洗了一遍脸,又把头发完全松开,洗透彻,而后从暗卫那里取了一套正红色的鲛纱外袍换过后才折身返回。
玉微低着头,专心地烤着蕈,眼角余光里出现那抹正红色时,她转了转手里的树枝,确认蕈已经烤熟后才执起那枝剥了皮的树枝递给时褚:“给。”
时褚被玉微猝不及防地忽悠了两次,这一次,他狐疑地睨着玉微,并没有伸手去接。
玉微耸耸肩:“没毒,也没想玩你。”
她见时褚不吃,直接自己咬了一口,咀嚼起来。
时褚眼看着玉微面无异色地吃了两片蕈,旋即又要咬下一口,他直接抢过玉微手里的那枝树枝,咬下一口:“最后信你一次。”
“次”的尾音还没落下,时褚面色立刻变了,连脸上的狐疑都凝固住。
半晌,时褚咬牙切齿地低喝:“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