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出去,耳边响起熟悉的嗓音:“小森!”
风雨交加日月无光的飙风中,英伟无铸的尖耳契兄站在高处,狂风骤雨也不能动摇他半分,那样近又遥远得仿佛要借此气势破空而去。
田小森跳下马,希尔斯瞬间移动到下方将他接了个满怀。
“哥!”
希尔斯把人紧紧抱在怀里,不悦道:“你跑出来做什么?”
“我担心你。”
“你才是最让我操心的那个。”希尔斯上下摸索,确认田小森没受伤,随后大手握住他的手腕,源源不绝的暖意涌入田小森血脉里,温暖了他被淋得冰凉的身体。
“回家。”
有希尔斯保驾护航,大鼻感动得直想哭,石子似的雨点不打脸,路上的危险不用它想法设法去躲避,也不用发愁逆风多吃力了。
刚才小森主人为了逼它跑路,抽了他屁股几藤条,回头一定要多吃很多胡萝卜!
田小森面朝希尔斯被抱着,他紧紧扣住对方的腰,唯一的蓑衣全披在了对方身上。
他看不到路况,不知道从清潭镇到水洞村一路有多危险,希尔斯的唇瓣时时碰触他的额角,予以紧密的安抚。
好不容易回到村里,大鼻降下速度,突然从路旁蹿出个女人,哭着拦住他们的去路,“小森,是小森吗!求你们救救我相公!”
她狼狈不堪,头发凌乱地糊了一脸,但不妨碍田小森认出她,“莲婶?”
李秀莲,她的相公叫张广辉也就是借钱给田小森的人家之一,还钱时走的第二户人家。
张广辉得过陈阿婆的关照,看在阿婆份上帮了田小森,但这位李秀莲跟那个疯子李土根有亲戚关系,向来对田小森没多少好脸色。
然而说到底他们并没有对田小森做过什么坏事,甚至还在他艰难时帮过一把。
希尔斯冷声道:“滚开。”
田小森不是傻子,但他知恩图报,张广辉一家帮过他,哪怕态度不好,也该报答。
“莲婶怎么了?”田小森先问清楚。
李秀莲哭着喊道:“你辉叔他被吹断的树砸到头流了很多血,求你帮帮我们,把大夫找来。”
她上气不接下气,田小森靠希尔斯转述才听明白怎么回事。
希尔斯丝毫不动容,只冷声道:“我把他送回家,替你跑一趟。”
他音量不大,李秀莲却听得一清二楚,她眼睛一瞠,不可置信,“救人如救火你怎么可以还回家啊!再拖下去我男人的命可怎么办……”
说着又哭天抢地起来,希尔斯把田小森的脑袋按回胸前,一拍马脖,大鼻就机灵地趁女人不避跑了。
田小森进了家门,希尔斯堵住他的话,“不用担心我,不许出这个门。”不给田小森反驳的机会,希尔斯与大鼻又回到了风雨之中。
田小森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家里与外界截然不同的异样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天气够恶劣了,莲婶又不是好相与的,这、这还是应该他出面的啊!
不过田小森赶路回来见识过飙风的可怕,为了他哥也不敢再贸然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