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熬了小米粥，炒了一个简单的西红柿鸡蛋，但筷子没横着放在盘子边，而是两根直直的插在菜里。
筷子怎么这么插啊，像祭拜死人似的。
安穗咦了一声，但也没有多想，拿起来夹了一筷子西红柿想吃，送到嘴边，觉得西红柿里好像混了什么灰色的东西，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筷子放下了，又在碗里扒了几下。
这盘西红柿鸡蛋里的确混着灰色的东西，好像，纸钱烧完之后剩下的那种纸灰。
“……”
安穗忽然觉得温文家里安静的可怕，她把筷子放下，慢慢站起来，在餐厅里环顾四周，小心翼翼的转了一圈。
温文租的这个房子很小，餐厅和厨房是在一起的，摆了一个垃圾桶，安穗看了一眼，他刚刚才炒的菜，但垃圾桶里没有西红柿蒂，没有打完鸡蛋丢掉的鸡蛋壳，没有任何新鲜的生活垃圾。
“温文。”安穗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自然，“你平时都不在家里开火？”
“是啊，和你一样都是点外卖，要不就在楼下小店随便吃点，每天那么忙，哪有时间自己做饭。
“……是吗。”
安穗没声音了，过了一会儿，好像很犹豫的问：“家里没有水，也没有电，你刚才的菜，怎么炒出来的？”
她正站在厨房水槽边，显然刚才去拧过水龙头开关了，一滴水也没有，厨房的电灯开关也毫无反应，这个房子里，根本没有水也没有电。
温文转过来和她四目相对，他面色苍白，一种隐约的青色，宛如死人。
那女孩朝着澜语就狠狠撞了过去，澜语毫无准备，被她撞得往后一跌，倒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我日尾巴骨！” 他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伸手边揉边骂：“尾巴骨一定裂了！尾巴骨……我干这一行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么野蛮的鬼……”
“你丫才是鬼，你全家全族祖宗十八代都是鬼！”那个女孩伸手一把把额头上的符拽下来，指着他的鼻子骂：“我哪里招你惹你了！莫名其妙忽然给我来这一出？”
甘澜语完全被她骂懵了，迟疑道：“你……你是……人？”
女孩怒不可遏：“废话！”
她的脸色因为生气显得红扑扑的，再没有比这个更正常的活人了，澜语边爬起来边问：“你住这里？”
女孩还是那句：“废话。”
“那……”
如果她是住在这里的，那，安穗是谁？
女孩狐疑的问他：“你不是说是来送外卖的吗，外卖呢？”
澜语想了想该怎么解释，女孩子把地上的符捡起来，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忽然一拍巴掌：“我知道了，你是来抓鬼的是吧！我也是将信将疑在网上发的求助贴，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她又惊又喜，看着手里的符咒说，“嗯，这个符画的挺逼真的，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当然了。”澜语没好气的说，“这可是上好的光明砂好不好，镇鬼咒也是正统流派的，你以为是那种两百块钱一张的假货？——”
“等一下，你先把话说清楚，刚才你说的在网上求助是怎么回事？”
女孩子把撕破的符还给他：“就是……我家里闹鬼的事啊。”
澜语进了屋子，坐下听她慢慢说。
“我是一个人住，但最近一段时间，总觉得家里怪怪的。”
“先是在家里做饭的时候，忽然听到餐厅里有响声，等出去看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再就是我有时候回家打开热水器，等着水烧热了就洗澡，等了一会儿去看，就发现热水已经不知道被谁用完了。”
“前几天我有点感冒，嗓子发炎，邻居说给我一些胖大海，结果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