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
澜语坐在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上,脚下踩着澳洲羊毛地毯,手里拿着支票,翻来覆去数了好几遍。
一,二,三,四,五,六……
“看完了吧,你痛快点说,要不要接这笔生意?”一个年迈的声音阴沉沉的说。
轮椅上的这个老头上了年纪,但气势还很足,手里拿着的拐杖是上好的沉香木,其实从屋里昂贵的家具摆设就能看出来,这老头子是个有钱人,而且出手很阔绰,光这一单的报酬,就抵得过澜语平时拼死拼活接五六个单子了。
虽然……老头看起来脾气有点怪,但这也和他没什么关系啊,接,当然要接了!顾客就是上帝,这么一大笔钱,别说让他抓鬼,把秦始皇陵倒一趟都没问题!
“没问题,您要委托我的是什么?”
老人拿拐杖敲敲地板,示意管家过来,他平时和子女也不大来往,一直是自己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只有一个伺候饮食起居的管家,闻声拿来一个相册和一叠资料,交给澜语。
“你先看看这张照片,照片上是我当年几个老战友。”老人手搭在拐杖上,和他说。
其实澜语听过他的名字,这老头子当年参加过抗美援朝,那个年代活到最后的,到了现在大多都功勋在身,一直得到国家特别的厚待,他又恰好赶上了改革的潮流做生意,日进斗金,几十年过去了,现在可以说是他们当地有名的富豪,说坐拥金山也不为过。
所以他说的战友,应该就是抗美援朝时期的战友了。
照片是一张黑白照片,几个扛着枪、勾肩搭背的年轻小伙,因为年代太久远,照片边缘已经有了斑斓的油彩。
澜语数了数,一共是十个人。
老人说:“我听到的消息,说他们几个,几个月之内陆续出了意外——都死了。”
澜语:“陆续死了?”
“资料我叫人整理好了,你自己看。”老人说。
澜语被他哽了一下,翻开资料,只见最初是他的一个老战友忽然在家里心脏病发,本来老头也没特别放在心上,隔了三天,一个战友的老伴打电话说他从家里楼梯上摔下去,没抢救过来,上个星期和一个老战友约好了钓鱼,没想到等了他半天不见踪影,他儿子打电话过来,说父亲晨练的时候摔进水池……直到今天又听说有在地铁上出事的。
哦,今早那个地铁新闻,就是照片里的……
“一共这么几个老战友,能都在最近出意外?只怕事有蹊跷,所以让你们来看看怎么回事。”
“我问这话可能有点唐突。”澜语小心的问,“您这样的身份,联系有名望的大师应该很容易,为什么要找我……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你这么年纪轻轻的,本来我的确信不过,不过听说你是叶家嫡系,几百年传承的,总比那些吹得天花乱坠的神棍强,就当姑且一试了。”
澜语脸上因为叶家这个词,表情一变。
不过他低头看照片,所以这个神色的变化并没有被人看见,仔细看照片,会发现站在最旁边的那个人的脸正好被油彩覆盖了,看不清楚,“这个人是……?”
“当年打完仗到现在几十年了,我怎么可能记得每个人,和他们都有联系。”老头不满的说,“不然付钱给你是为什么,不就是要你去查?”
大佬,你是不是搞错了?澜语腹诽,要查这种事应该去找侦探找警察,你找什么天师?我还能给你算一卦算出来还是怎么着?
他点了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拿了照片和资料要走,人家有钱人家里的客厅都比他家还大,壕得令人发指,让澜语这个仇富的看得眼红,目光扫过,忽然看到壁炉上面摆着一个娃娃。
这娃娃,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