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语飞快下楼跑去客厅,打开灯一看,客厅里那个娃娃果然没有了,原来摆着娃娃的架子上空荡荡的。
夜里出了这样的事,他和岑昱下半夜基本没睡着,第二天早上下楼,老头已经坐在餐厅里吃早饭了,这人倒是玉米稀饭,馒头咸菜,吃的很朴素,他虽然在测风水、改命数这种事上花钱无数,但吃喝上还是和其他五六十岁老人一样节俭得很的。
澜语站在餐厅门口,忽然听到一声和昨夜一样的小孩笑声,他的手抓在门框上,慢慢收紧,瞳孔骤然缩紧。
老人的影子倒映在宽敞的落地窗上,他肩上……正坐着那个娃娃。
澜语立刻扭头去看他,现实中老人肩上的确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但窗玻璃上分明倒映出他肩上多了个那个从客厅消失的娃娃,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那笑容天真的……几乎有点邪气。
“怎么了?”老头问,澜语摇摇头,微笑说:“没事,您吃饭这么早啊。”
“既然来了还在那站着干嘛,坐下吃。”老人硬邦邦的说。
澜语哪有心思吃东西,只是怕老人担心,不敢没对他说出实情,匆匆忙忙喝了半碗粥就道谢离了席,和岑昱说这几天还是岑昱留下来随身保护着老人的好,至于澜语,他那个朋友已经和他联系了,澜语今天要去他店里把修好的照片拿回来。
上午他还要去一趟警局,就和那朋友约了下午碰面,等从警局出来,约好的时间还没到,看看离那家小菜馆很近,就想先去店里坐着打发打发时间。
他说了只是来小坐,不用招呼,但店老板还是给他拌了个土豆丝,弄了个蜂蜜苦瓜,“不费事儿,都是小菜,就当你陪我吃点儿,正好你也这么久没来了,咱们说会儿话,你最近忙什么呢?”
这个点正好过了中午饭时,店里也没客人了,他们摆了两瓶酒两碟子小菜,权当说说话聊聊天,松快一下,澜语就把这个案子给他说了。
“我怎么想都是那个娃娃有鬼,而且摸起来触感太奇怪了,是皮子的,又好像比普通的皮子更细更腻,摸着有股子阴气,凉丝丝的,反正……就是让人不舒服。”
“说到人皮,古希腊好像还真有这东西,用人皮做的包书皮和台灯皮之类的,完整剖下来之后,经过晾晒消毒和熏香,听说成品以后比普通皮革更柔韧,更光滑,能保管好几千年呢。”
他心里居然真的萌生了:要不要去找个这种书皮或者别的什么实物摸摸看,实际确认一下的念头。
老板给他弄得哭笑不得:“少扯淡了你,那东西那么容易得的?”
“我也是没办法了。”澜语夹了一筷子苦瓜吃了,吃得愁眉苦脸,“……嘶,之前既然贴过了辟鬼符没有用,就说明这次的肯定不是鬼,你想想,不是鬼那还能是什么?我虽然是个半吊子吧,好歹也打小在叶家跟着看了不少书,还真很少碰到这种的。”
“说起去朝鲜打仗,当年你好像也去过吧?”他忽然想起来,“巧了,那你就没听说过什么怪事?或者……跟他们其中哪一个打过照面之类的?”
“没有,就算有,这么多年我也想不起来了啊。”老板倒了杯酒给他,澜语摆了摆手,他于是颇遗憾的把酒杯拿了回去,自己喝了,“不过嘛,要我说啊,既然不是鬼,会不会是什么诅咒,或者契约?”
这人年轻的时候天南海北都闯过,颇学了一点歧黄之术,这种事知道的有时候比甘澜语这个毛头小子还多,所以以前澜语有什么事,有时也会来和他商量:“你是说……”
“你说好几个人陆陆续续死了,这要不是怨气冲天的怨鬼报复,只能说某种恶性的诅咒,或者,之前立过什么神神鬼鬼的契约,被反噬了。”老板说。
“要说什么是鬼,什么又是诅咒,怎么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