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笑了:“不好吃虽然是不好吃,但人饿极了也就顾不得了,我还记得,上次你一边抱怨菜不新鲜,一边那一整盘不还都是被你吃了。”
游薇这一次倒是立刻笑了,直说惭愧。
澜语微笑不语,又给岑昱也夹了一筷子,岑昱拨着盘里的西兰花,挑眉笑了。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回答更有意思,上次在那个小饭馆,他记得这个女人可是根本没怎么碰过那几盘菜。
吃完饭,澜语开车送游薇回家,到了她家楼下,忽然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啊,能不能借一下你家的洗手间?”
游薇愣了一下,但立刻笑了:“那有什么不行的。”
澜语于是跟着她下车,临下车前看了岑昱一眼,对他使了个眼色。
一进家门,游薇要把洗手间的方向指给他,却听到背后传来咔嚓一声、大门上锁的声音。
她惊讶的看着把大门锁上的甘澜语:“怎么了?”
“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说了吧。” 甘澜语冷声问:“你究竟是谁?”
游薇小心翼翼的:“澜语,你怎么了?”
“那个东西……不是已经被你们赶走了吗,我就是游薇啊,还能是谁?”
她不管神态还是语气、声调都和游薇一模一样,恐怕就连游薇的父母,都不能把她和自己的亲生女儿区分出来。
不对,硬要说的话,这的确也是“亲生女儿”。
澜语叹了口气:“没错,你从小就在游薇体内,所以思维好记忆都和她一模一样,外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但,婴灵没有寄体的状态下是不敢靠近我们的,所以我和岑昱陪着游薇找档案、吃东西的时候,你都是不在场的,直到她一个人进了酒店的浴室才敢去找她。”
“正因为这样,你是不知道的,那天吃了那些菜的不是她,是我,我就是听了这个,才开始怀疑你的——恐怕,你就是趁我们把游薇的魂魄引回体内的时候趁虚而入的吧,你和游薇是连体婴,本来就根本没办法分辨出来,我和岑昱会弄错也不奇怪了。”
女孩面上一冷。
她已经明白自己暴露了,再在这里待下去只能是必死无疑,随即一个抽身,就见游薇的身体像抽离了灵魂的皮囊,瞬间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她这是要逃走了!澜语脸色一变。
婴灵离开了游薇的身体,以飞快的速度朝门口逃去,但却没想到刚靠近门,就被一道金光弹了回来,尖叫一声跌倒在地!
原来那个叫岑昱的年轻男人一直守在门外,门上早就已经被他贴了道符。
他们早就知道了……他们根本,根本是早有预谋的!
婴灵勃然大怒,双眼泛出怨毒的血红色,咆哮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就朝甘澜语咬了过去,看她的那样子,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方能泄恨!
有一种说法,是说即使在所有的厉鬼之中,也以婴灵为最凶的,这是因为鬼之所以成鬼,大多是因为其的执念,而在所有一切执念中,生的执念无疑是最强烈的。
所以如果有投胎的婴儿因为某某原因未能顺利出生,由此而生的怨气可说是其他怨灵的十倍百倍不止,更何况像她这样,被囚禁了几十年,几乎可以说,如此冲天的怨气所化成的怨鬼,只要遇到了就没有破解之术,是必死之局!
岑昱还站在原地,但看她要攻击甘澜语,眼珠却陡然染上了一抹血红的颜色。
婴灵的身体忽然一僵,那一刻,感觉到了一股叫人浑身发抖的杀意。
一道泛着金光的符飞了过来,但真正让她觉得恐怖的并不是符咒本身,是在那纯正的天师的罡气里,隐藏着凶残的黑色的阴力。
她眼眦欲裂的看着这个白衣男人,直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