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转身就想跑。
好巧不巧,左脚却踩到了右脚脚尖,眼看着就要正面砸下去!
突然,握着手机的左手手腕被一只冰凉得手拉住,猛地向后一扯,不仅帮秦沉站稳,还给他换了个面向。
转身后的秦沉没有丝毫防备,双眼直跌进了一池毫无波澜的秋潭,是周易。
他正居高临下地望着秦沉,周身带着那股青草与药草香。
“你跑什么?”周易面无表情地询问。
他问得一本正经,秦沉却没有脑子可以回答了,他的胸口和脑袋都像是有一百只小鹿再疯狂撞击。
“砰砰砰……”
撞得他头昏脑涨,呼吸困难。
秦沉的左手腕正被周易紧紧握着拉在胸前,两人的身体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秦沉仰着头,周易低着头,姿势极其暧昧。
秦沉的额头甚至还能感受到周易的呼吸。
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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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一刻,B城北郊的一栋老旧居民楼里,精疲力尽的王桂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身心疲惫却怎么也睡不着。
“把我儿子的命赔给我!!”
“天杀的啊……老天无眼,政府无良啊!!她蒋蕊害了我的儿子,凭什么被判无罪!凭什么!”
……
白天闹事儿的人明明已经走了,可他们的声音这会儿还在她耳边“嗡嗡”个不停,就像挥之不去的苍蝇,向耳眼里钻。
王桂香的男人在西北打工,假不好请,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只是往家打了个电话。
他声音愁得跟什么似的,叮嘱她:“那个什么‘抑郁症’啊我不懂的,但我听工友说这病很吓人,看不好会跳楼吞药的,你可得看好咱们囡囡!”
“知道了知道了。”她看着银行转账提示上少得可怜的零,应付地答道,直接挂了电话懒得再听下去。
“囡囡、囡囡,一天到晚除了女儿也不知道关心我。”
越想越气!
王桂香干脆坐起来了,摸着腰骂骂咧咧,白天被闹事人撞出的伤口此刻还没结痂,稍动一下就往外渗血。
他不知道,难道她就知道‘抑郁症’是什么了吗?
打那么一点儿钱连买药都不够,真没用,当初她也真是眼瞎才会加了个农村考来城里的。
什么老实肯干,就是太老实了,所以才被发配到了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儿。
可骂归骂,女儿还是要关心的。
想起回来时饭桌上的菜一口没动,王桂香下床来到小屋门口,敲敲门。
“囡囡啊,出来吃饭吧。”
门内没有声音。
“妈妈知道你难过,但饭还是要吃的呀,出来吃饭吧。”
还是没有回应。
“赶紧出来吃饭!每天事儿那么多,我挤出时间给你做饭你还不吃,怎么,是想饿死自己吗?!”
连吃两回闭门羹,王桂香恼了,声音突然提高,有些尖锐。
由于理亏,白天被指着骂了一天她都不敢还口,现在女儿也这样。像是被点燃了引子,王桂香满肚子的怨气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隔着门好一通抱怨。
“为了你,我才辞职又卖了老家的房子来B城,租了这么个破地方,陪你读书!”
“为了你,我才不跟你爸离婚,他再没出息我也忍着!就连衣服,你看看,我身上有一件好物吗!钱不都供你上学了吗!”
“你倒好!你找个男朋友,人是有钱,可你捞到一分钱了吗?!钱没捞到还惹了一身官司……你对得起我吗你!你对得起你爸吗?”
“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眼看大学要毕业了你给我找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