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饼最终托付给了颜空。
往常它看着挺嫌弃自家铲屎官的, 虽然秦沉知道是因为他的体质吸引脏东西,吓着芝麻饼了, 可有时候难免会觉得失落。
可在把它交给颜空时, 芝麻饼不干了, ‘喵呜呜’地叫,撕心裂肺的仿佛要被抛弃了。
胖猫力气大, 颜空没抱住,它跳下来一溜烟地窜到秦沉怀里, 爪子勾着他的衬衫死活不松开, 瑟瑟发抖地用脑袋靠在秦沉肩膀上。
一回想起当时, 芝麻饼第一反应是找自己而不是周易,秦沉就觉得心里舒坦极了。
算是没白养它。
“嘿秦小沉,发什么呆呢!”正愣神间,突然一张只露着眼睛的脸出现在秦沉面前, 吓了他一跳。
这人带着黑色兜帽, 脸上还围了个口罩, 要不是看到对方两眼间的鼻梁上都是疤痕,秦沉都认不出这是李十六。
“没事, 走神了。”秦沉笑笑,“你刚才去厕所就是为了伪装?捂得这么严实, 小心伤口不透气反而加重了, 到时候感染了还得送你去医院。”
李十六看着伤势严重, 可那日在医院见面后, 隔了不过两天, 他就办了出院手续找上门了。
“不能在医院待下去了,”那天李十六背着行囊跟他们俩说,“还是早点动身的好,不然还不等我养好伤,命可能就没了。”
“那也比引人注目强,”李十六听了秦沉的话,先伸头朝上面打量了下,才压低声音说,“刚才我睡醒时,一睁眼,对铺那孙子正斜眼瞅我呢。”
“你还挺爱面子。”秦沉抬头看了眼对面上铺,发现那人已经变成背对着他们的姿势。
李十六摇摇头:“小爷我脸皮可不薄,只是车里动不动就得查票,一看我长这样肯定会多注意点。到时候要把我包里的家伙给查出来,那就不好了。”
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妙。
这趟三人出来选的交通工具是火车,买了三张软卧票,秦沉和周易住在下铺,上铺是李十六和另一个人。
至于为什么不选飞机,是因为安检太严。
周易的剑可以变小,可李十六背包里,又是洛阳铲,又是黑驴蹄,散弹枪和炸.药更是没少准备,怎么样都难糊弄过去。
而自驾虽然安全,可B省离Y省太远。
李十六说,宁愿选择慢一些的交通工具,也比自驾去了休息整顿两天要节省时间。
秦沉看向车外,昨天下午五点上车时,窗外还能看到高楼与人流。可只不过睡了一觉,再往外看,那儿还有城市的影子。
窗外的景色已经变成绵延的群山,望不见尽头,被云雾半遮若隐若现。
“还有多久能到?”秦沉问。
李十六正踩着铁梯往上爬,闻言朝窗外看了眼:“哟,都到这儿了,那要不了多久就能到了。秦小沉你没事就趴窗户往外瞅瞅,等看到水田或是戴银饰的漂亮老妹儿,那就是到地儿了!”
秦沉听了差点笑出声:“你这口音新奇。”
李十六交际圈杂,五湖四海哪儿都有他认识的人,所以平时说一句话能夹杂着三四个地儿的方言。
“嗨,我再睡一会儿,一会儿到地儿记得喊我。”李十六边爬边说,“等下车我先采购些必备用品,然后带你们去吃饭。”
刚说到饭,李十六就‘嘶流’了声,秦沉在下铺都将这吸口水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上回来,有家饭店味道做的特地道,到时候一定得带你俩尝尝他那儿的菠萝饭和包浆豆腐。”他嘟囔着翻了个身,“还有那个,那个啥来着,黑乎乎的有肉有米……”
大概在火车上,人都容易疲惫。
底下的秦沉还等着李十六的后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