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白景离披着白色的狐裘大氅,背影冷冽,整个人仿佛围了一重严丝合缝的冰。
执宸将手攥起来,眼中浮出许多不甘心。
侍奉多年,一朝落得什么都不是。既然白景离对谁都如此冰冷,那为何对李卓玉却独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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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离在跨入李卓玉寝殿门槛的一刹那,周身的威压全然消失。在床边守着的小宫女赶紧起身,拜道:“虞大人……”
“嘘——”
白景离低声说,“下去吧,这里交给我。”
小宫女还来不及说什么,手中的药碗也被他接了过去。他一边往里面吹气,一边舀起一勺尝了尝,顿时皱起眉:“不行。”
小宫女刚走到门口,闻声赶紧溜回来问:“怎么了大人?”
“这药太苦了。”白景离说,“你去厨房找些桂花糖汁来。”
“是。”
“把门关好,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
小宫女连连应着关好门,心中疑惑,如今天寒地冻,奴才们出来进去自是要关门的,不知道这位大人为何特意交代这个?
此时李卓玉还在昏迷中,白景离坐在床边,拿勺子舀药汁,极为小心地吹了吹,却是放在自己嘴里。苦味在舌尖化开,他不由皱起眉头。
白景离特别怕苦,这是他自己的喜好,并非这个世界反派的设定。
第一个世界,他还在混黑道时,总是身先士卒地吃苦受累,得过且过。后来遇到穿越者,才把他培养出一身坏习惯,从此豆腐脑非甜的不吃,饭桌上有香菜就要发火,就连生病的时候吃个药,也得穿越者千哄万哄外加一大把蜜饯。
……今天反倒自找苦吃。
不过他也没有咽下去,只是含在口中,然后放下药碗,俯身扳起李卓玉的脸,凑过去将药汁一点一点渡到李卓玉嘴里,然后舌尖向前推,让李卓玉咽下去。他还特别担心李卓玉呛着,几乎是屏住呼吸做这件事。
好容易喂完第一口,他额上已经见了汗。尽管如此辛苦,他却没有半点不耐烦,看李卓玉的目光仿佛盛着一捧冬日。他稍稍缓了口气,端起碗,继续皱着眉喝药,重复方才的一套动作。
小宫女捧着一罐桂花糖汁回来,站在宫门口小心翼翼地唤:“虞大人,桂花糖汁来了,需要奴婢送进去么?”
“嗯,拿来。”
小宫女推门进去,白景离端坐在床前椅子上,药碗搁在一旁,已经空了。小宫女微微睁大眼睛,她方才试着喂过李卓玉,可李卓玉牙关紧咬,根本灌不进去……白景离是怎么做到的?
还在发愣时,白景离已经催了:“愣着作甚,给我。”
小宫女赶紧点着头照办,收了药碗退出去。
门一关上,白景离便迫不及待地打开桂花糖汁的封口,就着罐子就喝。桂花糖汁浓稠润滑,入口满是桂花的清甜,瞬间冲散了舌尖上的苦涩。白景离心满意足抿了抿嘴,待要喝第二口时,忽然听见床上传来一声轻笑。
白景离本能地看过去,发现李卓玉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嘴边弯起的弧度还没有消去。
白景离难得失态一次,居然被他看去了,脸上自然挂不住,有些愠怒地放下罐子。“既然醒了,为何一声不吭?”
李卓玉扶着床坐起来,一脸歉意:“我不是故意的……本不想打扰义父喝糖汁,一时没忍住就……”
白景离淡淡道:“太子殿下涵养甚高,看见别人喝糖汁,都会忍不住的嘲笑。”
“不是的义父。”李卓玉赶紧解释,“我笑,是因为高兴。”
白景离眼睛微眯:“高兴?”
“对,义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