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未曾想到谢相公愿意帮我们这一个忙。”简娣忙跟着行了一礼, “还要多谢谢相公。”
“举手之劳, 何足挂齿。”
那你还特地强调分红和人情。简娣暗自腹诽,当然面上没敢表现出来。
同她客套地打完招呼后, 谢朗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书上来。
“昨日, 卢兄与俞兄曾同我讲过此书, 但听得不甚明了。”谢朗道, “不知辛相公可否详细地说一说, 由此一来, 我也好尽一份力。”
辛文浩点头答应了, 扬手先唤了杯茶,请谢朗坐下。
他又看向了简娣,请她也坐下。
“谢相公,那我们坐下一叙。”
简娣不明所以地跟着一块儿坐了,辛文浩这才开了口。
“实不相瞒,此书乃是简姑娘的主意, 谢相公倘若有不明之处, 尽可问一问简姑娘。”
谢朗眉梢轻扬,面露诧异,也仅仅只是诧异, 并无任何轻视的含义,“原来竟是简姑娘的意思?”
面对谢朗,简娣心中还是能感觉到一丝的压力。
压力来源于对方学霸的身份, 后世的“状元”哪能跟古代的状元比, 其难度完全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因而面对谢朗,要给他解释清楚了,就跟关公门前耍大刀一个性质。
偏偏谢朗好像对她的压力一无所知,还特友好地冲她笑了一笑,抬起衣袖,行了一揖,“那便请简姑娘多多指教了。”
“状元郎言重了。”
说问就问,谢朗压根没和她客气,开门见山地就问她,“不知姑娘是如何想到要做这样一份书的?”
简娣脑子里下意识地冒出一句:当然是王后雄薛金星一干前辈给我的启发。
可惜这话不能说,想了一会儿,简娣道,“其实都是因为我表哥。”
“实不相瞒,我表哥正在京中求学,一日,我同他相谈时,听他偶然提起学业繁重,他说倘若世上有这么一份书,能帮普天下的学子解惑答疑,那便好了,因而我便留了个心眼。”
“原是如此,姑娘有心了。”
简娣本来以为谢朗还会继续问她,但谢朗只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后,就没有再问,倒是转头问起了辛文浩一些书铺和生意上的事。
谢朗不再问她,虽然出乎她的意料,但她也乐得轻松。
有了谢朗作形象代言人,一切都好办了,辛文浩对他尤其重视,谢朗问什么就答什么,百依百顺地简直像个老妈子。
不止谢朗,受到辛文浩的叮嘱,书铺伙计们卢仲夏和俞珉等人时也是如此,要纸笔就马上奉上纸笔,要茶就立马去端来上好的茶,谢朗是习惯了旁人对他的奉承和小心,卢仲夏则显得有些窘迫,而俞珉在面对书铺伙计的小心侍奉时,完全是头大。
看得简娣没忍住,在谢朗不在的时候,槽了他一句。
辛文浩无奈地笑道,“谢相公是今科的状元,其父又是当朝的次辅,我若不小心翼翼地捧着还能做什么?商还能与官争吗?”
他静静地看向正聚在一块儿的人,目光悠远而平静,“简姑娘,你有所不知,在京城中,哪怕我家中生意做得再大,高楼倾颓,也不过是片刻的事。”
“说起来。”他突然转头看向她,笑道,“当日舍弟鲁莽冲撞了姑娘,姑娘不计前嫌提点一事,我还未曾好好地谢过姑娘。”
简娣看着他,突然有种错觉,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儒雅的青年商人,心情一时间也有些复杂。
简娣摇了摇头,“当日你已经谢过了。再说谢就不必了,毕竟我什么也没做。我还要多谢你愿意收我的书稿。”
辛文浩也跟着摇了摇头,“姑娘过谦了,我们书铺本就在征求好的书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