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
原主是原主,而她是她。
她虽然也有些期待,想到这事难免也有点脸红,可归根究底,她对这个时代还是没有多大的信任感与归属感。即便是要嫁给卢仲夏,这种不安感也一直萦绕着简娣她。因为这种焦虑和不安,简娣一直没去问卢仲夏究竟穿多大的尺码。
没过两天,她竟然收到了卢仲夏给她寄来的信。
这次寄信,寄得坦坦荡荡,没有再像以前那么遮掩。信里的内容也很简单,只字未提提亲的事。
只是说着些近况,语言平实,娓娓道来。透过信纸,简娣好像看见了青年坐在桌前,缓缓写下这几日琐事的模样。
连日以来萦绕在心头的焦虑好像被奇异地抚平了,犹如一条细流汩汩淌过心底。
对着卢仲夏送来的信,简娣叹了口气,伸出手指轻轻地擦过纸面端庄梗正的小楷。
她总要对这个时代有些信心不是。
除了卢仲夏的信,简娣竟然还收到了上回那个小正太萧昶的信。
代他送信的是张孟野府里的人,他这封信送到简家的时候,着实把简泉吓了一跳。
他年纪不大,但字写得已经初见风骨,有些像张孟野的字,也有些像卢仲夏。信中礼貌地向她问了好,又问她最近怎么样,最后才委婉地表达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想看看简娣新写的话本。
简娣想也没想,手抄了一份,塞到信里,委托下人送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简娣安安心心地在家等着卢仲夏他再一次上门来提亲。
这几天,她虽然没有问过她和卢仲夏的亲事,当然她的身份也不好过问,但从简泉最近的动向中,简娣隐隐能猜出这段时间以来,简泉一直在和卢家保持关系。
简露偷偷告诉她,她溜到简泉书房看了一眼,说是已经对过了生辰八字,就等下个月将这门亲事拍板定下来。
就在简露向她透露消息后不久,吴氏终于支使了身边的人把她喊了过去。
但却不是责问她和卢仲夏究竟是什么关系,而是教她如何持家。
此前,在过年的时候,吴氏曾经带着她学了一段时间,但那个时候府上正忙,她学得并不多。
这一回,是要彻彻底底,从头到尾都学一遍,怎么主持中馈,怎么与公婆相处,怎么侍奉夫君。
“之前,家里的事不过只是你和姚鉴之间的事,闹来闹去都算不得什么。”吴氏神色淡然,好像和她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但卢仲夏和姚鉴不同,他和父母住在一处,而卢大人又在朝为官,你回头嫁入了卢府,定当小心谨慎,万万不可怠慢了公婆。”
在她得知吴氏要将她嫁给詹荣前,要说不埋怨是不可能的,那时候,甚至还有点恨她。
眼下看吴氏尽心尽力教导她的模样时,简娣却有些犹豫了。
虽然吴氏曾经两次将她丢进祠堂里,还禁足了她一段时间,但她从未短过她任何衣食,费心替她留意亲事也不似作假。
要是吴氏真想把她往火坑里推,早在原主年纪还小的时候她就能做到,何必拖到这个时候。
只不过那时,她也有些偏激,看人时也自然而然地带上了一层滤镜。
眼下,简娣终于能冷静下来,客观地看待吴氏的所作所为。
没等吴氏问她,简娣自己倒是没先憋住,问了出来。
“之前,为何要将我嫁给詹荣?”
吴氏眼角微扬,目光一瞥,随即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