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不解:“现贼聚于鄄城之外, 主公何故舍它,反忙去那东郡?”
燕清刚要解释, 就萌生出了要趁此机会, 考校考校对方近来所学的念头,于是只笑盈盈道:“奉先且猜猜看。”
吕布拧起眉峰, 沉吟片刻后,脑海中似有一道闪电劈过漆黑夜空:“莫不是为那鲍信?”
别看鲍信在弃了当初大将军何进所表的骑都尉一职,就再没正经官职在身,他自离京后快速攒下的实力资本,可是半点不容小觑的。
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博得这么庞大的支持力量, 就有十足值得拉拢的地方。
况且鲍信还是彻头彻尾的反董一派,与燕清的立场恰恰相同, 几乎天然就存在着盟友关系。
燕清赞许地点头:“不错!要征得鲍信的支持,是此行的最大关键。”
既然只是‘最大’, 那想必还有其他原因。
吕布敏锐地捕捉到这点, 又刚得了甜得快叫心化开的美好鼓励, 再开动脑筋时, 就多了几分积极:“布不明白的是,主公如何得知那姓鲍的正在东郡?”
燕清道:“刘岱突然遭此大祸,定早惊得六神无主, 会寻觅名人异士为他出谋划策,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不过鲍信手底下足有两万兵士,要真被刘岱收拢了去, 官军就不可能沦落至那副被动挨打、节节败退的窝囊模样了。
以至于物极必反,将心里窝火得厉害的刘岱逼得彻底爆发,加上急切求成,才丢了自己性命。
吕布不以为然道:“能将仗打成这样,那鲍信想来也不过尔尔,哪里需要主公亲自去?”
燕清笑道:“我去也不只是为了鲍信,还是为了程立程仲德。”
吕布目露茫然,燕清便简单解释了几句。
吕布这下明白了:俨然是那帮子颍川来的狡猾文官,在不断壮大着大小团队。
偏偏这种举荐人才的行径,是对己势极有益处的,纵使吕布颇觉不妥,威胁气息渐重,也不好说些什么。
吕布欲言又止一阵,终究忍不住道:“主公这回出行,怎未带上那郭奉孝?”
“后方离不得人,有他看着,我才能放心出征。”
答完后,燕清深感稀奇,不可思议地打量吕布一阵,方意味深长地微微笑道:“我还当你俩真相处不睦,不想……”
被这道目光一扫,吕布只觉眼皮倏然一抖,不寒而栗,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燕清玩笑道:“在我面前,还装出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做什么?别卖关子,有话直说便是。”
燕清话音一落,原紧密围在身周的亲卫们就默契落后几个马身,空出一小片可供他们交谈的空档来。
吕布往左右凌厉一瞥,沉声道:“主公不宜偏听独重那些大族出身、却通常无利不起早,多是中看不中用的名士。倒是郭奉孝那等希冀通过主公来扬声传名的寒家子,势偏弱些,不妨多加亲近,才好制衡。”
燕清听得一怔。
这下他是彻底收起了刚才的玩笑和戏谑,仔仔细细地盯着一脸坦荡无私的吕布看了一会儿。
明明同郭嘉水火不容、常针锋相对的吕布,竟会因考虑到将名门望族和寒门庶族之间进行制衡的重要性,而一反常态地替郭嘉说话。
不是不知道吕布整个人的气质都沉淀了下来,成熟稳重了许多,可这般直观地感受到蜕变,且这话还是脱口而出的,那就真是头一回了。
“奉先所言,我早有过考虑。”燕清微肃神容,回道:“此非一朝一夕之事,需从长计议。亦不可因噎废食。”
他势中目前的阵容,看着质量奇高,华丽无比,可却是不经用的。
武将还好,毕竟目前是将多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