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一路走一路问, 单枪匹马而来, 大老远地就引起了守营门的卫兵们的注意。
在看清是个器宇轩昂, 穿着身簇新亮眼的武袍的少年后,他们提起的警惕性, 也跟着松懈不少。
在距大门还五十步之遥时,赵云就利落地翻身下马, 背负着枪, 一手拉缰, 一步步行近前去。
“来者何人!”
卫兵长向前一步,率先喝道:“军营重地,无令不得擅入!”
“某姓赵名云,得恩师赐字子龙, 为常山郡人士,今日初至贵地。”赵云双手抱拳,行了一礼,恭恭敬敬道:“冒昧前来,是为桩紧要私事, 欲求见吕将军。”
“吕将军?”卫兵长蹙了蹙眉, 询道:“是受何人之命?”
赵云坦白道:“仅为云个人之请。”
卫兵长啼笑皆非地挥挥手,虽没跟他计较这擅闯之事, 却也随随便便地就要打发走他:“无官无职, 亦无命在身,好个外地来的愣头青,怎也好意思求见吕大将军?吕大将军可是办大事的英雄人物, 日理万机,没那闲功夫招待你!”
赵云寸步不退,再行一礼,恳求道:“可否请您通融一二,在吕将军面前为云通报一声?事关家兄性命,云虽知难为,亦不得不为。”
“不行不行,想见吕将军的人海了去了,哪是通传得来的?”卫兵长摇头,忽而退后一步,抄着手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中肯道:“瞧你年纪虽小,架势倒是有些,像个练家子。这样罢,我记得军中还在招人,你若有这意向,我愿为你做个引荐,待你去试试。要能过了那关,早晚能见着吕将军一面。”
赵云依然摇头:“多谢您。非是云无从军入伍之心,而是兄长的病着实离不得人,也拖延不得。”
卫兵长不耐烦地冲他摆了摆手:“这不行那不行,你还是回家蹲着去罢!休得继续纠缠!”
周边几个看热闹的卫兵面上的笑意也已褪去,预备上来撵人了。
赵云抿了抿唇,握着枪的手不由紧了一紧。
凭他本事,要将拦着自己的这几人统统打倒在地,绝非难事。
可这么一来,他就十足成了来砸场子挑衅的,见上面倒真不难了,可接下来又如何好开口,哪里好有求于吕布?
就在赵云僵着不动,他们丧失耐心,要上前驱赶这不识时务的臭小子时,一身金鳞缀百花战袍,头戴垂下两条大红缨的显眼发冠,骑着神骏非凡的赤兔马的吕布,刚巧就到了。
他有些心不在焉,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一根甘蔗,见营门口莫名地聚了几个人,不由将眉一挑,随意把剩下的半截甘蔗随手塞到馋了它很久的赤兔嘴里。
旋即潇洒一跃下马,漠然道:“吵甚么?”
“吕将军!”
卫兵们不料这场面会被一向严厉的吕布给撞见,浑身顿时一激灵,自觉散开后,赶紧组织措辞进行解释,免得大将军误会是他们太过无能:“是这小子执意要见您,想赖着不走,我等碍于令条,不好对百姓动蛮力……”
吕布先扬了扬下颌,打断了卫兵长的滔滔不绝,然后淡淡地睨了赵云一眼,惜字如金地吐出一个字来:“说。”
柳暗花明的赵云,被吕布锐利的目光一扫,也仍是那副模样,并没有被允许开口而感到惊喜交加。
“常山赵云赵子龙,拜见吕将军。”
他中规中矩地撩襟行礼,将想求仙桃的来意做了说明。
末了下意识地补充数句:“人皆道吕将军是燕司空麾下第一人,极得燕司空倚重信任……”
——这大实话听着倒是舒坦得紧。
吕布面无表情地听完,心里做出如此评价后,就掏掏耳朵,不置可否。
等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