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
“那曹孟德不是个挺有名气的纨绔么?横竖布彼时不能在场,为免董贼起了疑心,有所戒备,主公不妨装作屯兵不出,且派个区区曹操充作先锋,假装瞧他不起。”
“再叫那姓曹的详败几场,再略施小计,务必逃得快些,辎重都给丢路上,就不愁这引蛇出洞之计不成。”吕布顿了顿,补充道:“董卓底下没几个能用的人,唯一能出谋划策的李儒肯定在他身边走不开,剩下几个傻的,心又不齐,正中了‘主帅无谋、军队无纪’的兵家大忌,好对付得很。”
“等他们追出来了,再出伏兵,叫他们没法回去。那关只要破了一个,城里的人定急得厉害,竭力调遣兵力增援。等到那时城中空虚,我再寻机进城,就能将那些老头儿毫发无损地带出来了。”
其实董卓麾下的李郭徐张四将,根据史书记载,都是十分善战的硬角色:前二者携手同心,能将分赃不匀而恼羞成怒、发兵‘造反’的西凉马腾韩遂打得抱头鼠窜,又大破名将朱儁;徐荣则跟脱离盟军、独自领军击董的曹操大战一天一夜,最后给予迎头痛击,叫他灰头土脸,不得不铩羽而归;而四将联手时,一路攻一路收,愣是听了贾诩的话扭转局势,把刚举起胜利旗帜没多久的吕布王允给一个赶跑、一个斩杀了。
但看吕布这信心满满的语气,双眼闪闪发光,战略上彻底藐视敌人的骄傲模样,就如懒洋洋的斑斓巨虎对一些只会张牙舞爪的狼崽子不屑一顾,燕清实在有几分被萌到了的感觉。
他轻咳一声,提醒道:“这计划听着不错,但董卓上回被我军大败,这回定会提高警惕,靠孟德去麻痹他们,要是个谨慎些的主帅,也不见得能一下攻破汜水。”
吕布立马道:“要曹孟德不够狡猾,真遇到那种情况,只要由布做统兵主帅,强攻也不难。”
燕清:“……”
刚谁还说‘难如登天’的?
燕清好笑道:“好罢。于这方面,我向来不是行家,就交给你了。”
吕布眨巴了下眼,定定地看向燕清,然后脸上笑意越来越深,拍拍胸口,咧嘴笑道:“定不负主公厚望!”
燕清存了些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弥补心态,笑赞道:“奉先虽有时做事太莽撞自我,难免欠妥,但在其他方面,可真是大有长进,必须予以肯定。”
吕布一愣,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谁知下一刻,燕清变脸如翻书,瞬间一冷一肃,凌厉地审视着吕布道:“也给我记着昨晚的教训,莫要重蹈覆辙。”
吕布:“……”
吕布刚傻愣愣地吃了一嘴糖,下一刻就像挨了一下戒尺打得手板心,浑身一激灵,瞬间忆起燕清当时那让他心如刀绞、冰凉冷漠的眼神,声音就凝重几分:“布必铭记于心。”
模模糊糊地,吕布凭直觉感觉得出,主公待他……好像不太一样了。
但这样好像也不赖。
燕清微眯着眼,瞅他几眼,忽展颜一笑。
就像上一刻还让人置身隆冬、冰寒刺骨的坚冰,下一刻就随大地回春,而冰消雪融了。
燕清含笑看被这忽冷忽热的态度弄得不知所措的吕布,轻轻道:“奉先要能一直向此刻一样聪明明理,定能招人喜欢。去罢。”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听在吕布耳里,直叫他浑身舒泰,重归晴朗。
嘴上不说,出去后一整天却都美滋滋的,时不时哼着家乡小伙子唱给心仪姑娘的小歌儿,显然比赏上一匣子金珠玉石都要好使。
连还沉浸在幸福中的张辽,都忍不住怀疑吕布是不是偷娶了个媳妇儿回来。
媳妇儿是没娶,檄文倒是轰轰烈烈地传遍了五湖四海,在尚且观望、致力保存自己实力的诸侯中掀起了轩然大波。